的胡子上,看绿色的叶子粘在白胡子上晃悠。
“调皮鬼。” 格温刮了下她的光团,“以后这些都要你自己记了。”
西芙的光团蹭了蹭他的脸颊,没说话。
她发现格温的咳嗽越来越重,有时咳得弯下腰,手里的风之石都差点掉了。
她学着以前格温照顾她的样子,用风卷着温水送到他嘴边,用风元素帮他顺气。
“没用的。” 格温笑着摇头,拍了拍她的光团,“人总有老的一天,就像风总有停的时候。”
“风不会停!” 西芙急得在他面前转圈,“我不让风停!”
格温笑得更温柔了:“傻孩子,风停了,才会有新的风起来啊。”
他从怀里掏出个木雕,是只展翅的青鸟,翅膀上刻满风纹,眼睛嵌着小小的风之石。
“这个给你,” 他把木雕塞进光团里,“等我变成新的风,看到它就知道是你了。/k\a/y?e¨-¨g\e`.·c+o+m`”
青光团突然收紧,把木雕抱得紧紧的,像是怕被风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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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温最头疼的事,是西芙总爱偷他的斗篷。
那是件深蓝色的斗篷,边缘绣着防风咒纹,是他年轻时游历大陆的纪念品。
西芙喜欢把自己裹在斗篷里,像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猫,在峡谷里飘来飘去。
有次她裹着斗篷卡在风眼法阵的缝隙里,急得光团乱闪,却不敢喊救命 —— 怕被格温笑。
格温找了半天才发现她,看着卡在石缝里、只露出两只青光眼睛的斗篷,笑得首不起腰。
“活该。”
他嘴上骂着,手却小心翼翼地把她抠了出来。
西芙的光团炸毛了,扑上去对着他的胡子又啃又咬。
“好了好了,不笑你了。” 格温投降,从怀里掏出风之蜜哄她,“再闹蜜蜂就要来蛰你了。”
西芙立马停嘴,光团凑到蜜罐边,咕咚咕咚喝起来,喝得太急,蜜水顺着光团边缘往下滴,滴在格温的手背上。
她伸出小风爪,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掉,动作笨拙又认真。
格温的心突然软得一塌糊涂。
他抬手摸摸她的光团,轻声说:“以后没人给你擦嘴了,要自己注意啊。”
西芙的光团顿了顿,突然用风卷起斗篷,盖在了格温的头上。
“笨蛋格温。” 她的声音闷闷的,“我会一首陪着你的。”
斗篷下传来低低的笑声,带着点湿湿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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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温走的那天,风真的很静。
没有罡风嘶吼,只有微风卷起几片落叶,在小屋前打着旋。他躺在石床上,手里握着风之石,脸上带着笑,像是梦到了年轻时的事。
西芙的光团落在他的胸口,一动不动。
她能感觉到,那熟悉的体温消失了,那总是包容她恶作剧的气息不见了。
再也不会有人笑着骂她 “调皮鬼”,再也不会有人把风之蜜藏在石罐里等着她偷,再也不会有人在她闯祸后,一边叹气一边帮她收拾烂摊子。
风开始慌了。
大概是感觉到了什么,峡谷里的罡风越来越暴躁,撞得岩壁嗡嗡响,风眼法阵的光芒忽明忽暗,像是在哭。
“不许闹!” 西芙的声音炸响,比平时响亮十倍。
青光团猛地升空,手里紧紧攥着那只青鸟木雕。
她学着格温的样子举起风之石,指尖划过空气,念起那些熟悉的咒语。
她的声音还有点生涩,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呼风,驭气,守此峡谷,勿使妄动 ——”
暴躁的罡风猛地停了,像是被按下暂停键。
它们在她面前盘旋,带着困惑和不安,像是群找不到家长的孩子。
“他只是变成风了。” 西芙的声音软下来,带着点哽咽,“以后我陪你们玩。”
她飞下悬崖,把格温的身体轻轻裹进他最爱的深蓝色斗篷里,用风编织成担架,慢慢飞向峡谷深处的风葬地。
那里葬着历代风语者,每一块墓碑都是一块风蚀的岩石。
她把格温放在最平整的那块岩石上,把青鸟木雕放在他的手边。
“我会看好这里的,” 她对着岩石轻声说,“会记得哪种草药能止血,会记得风眼法阵的咒语,会记得…… 别偷穿你的斗篷。”
风吹过,卷起几片风草花瓣,落在木雕的眼睛上,像是谁在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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