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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建到一半时，出了点小意外。

一艘破船被冲到了岸边，船上爬下来个脸色苍白的姑娘。她穿着奇怪的纱裙，鱼尾上还带着伤。

姑娘看见诺顿时吓了一跳，转身想躲回海里，可刚扑进水里就疼得蜷缩起来。

“别跑！” 诺顿追上去，“我不是坏人！”

姑娘被他堵在礁石缝里，大眼睛里全是警惕，像只受惊的小鹿。

首到看见诺顿腰间挂着的陶罐，她突然愣住了。

“你…… 你罐子里是不是有团光？”

诺顿点头，心里纳闷。

姑娘的眼泪 “唰” 地掉了下来，哭得肩膀都在抖：“那是伊莉丝！我找了她好久！”

陶罐里的光团猛地亮起来，撞得罐子叮当作响，水流像喷泉似的涌了出来，在半空中凝成个模糊的人鱼影子，对着姑娘晃了晃。

诺顿这才知道，姑娘叫莉莉安，是人鱼族的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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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安的到来让伊莉丝高兴坏了。

她不再满足于待在罐子里，整天缠着莉莉安，用水流给她冲刷鱼尾上的鳞片，还会把最亮的珍珠都堆到她身边。

莉莉安也常对着罐子说话，讲塞壬的故事，讲人鱼圣殿的珊瑚，讲深海里会发光的鱼群。

诺顿看着她们互动，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

“诺顿，伊莉丝说你很笨。” 莉莉安捂着嘴笑，“她说你上次练习‘水雾术’，把自己变成了落汤鸡，还是她帮你把水吸干的。”

诺顿的脸有点红：“我那是…… 失误。谁知道那天风那么大。”

伊莉丝像在附和，用水流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力道不大，却带着明显的嘲笑。

日子一天天过，圣海城渐渐有了模样。

堤坝外是碧蓝的海水，堤坝内是整齐的房屋，孩子们光着脚在沙滩上跑，笑声比浪花还响。

“诺顿，你现在可真厉害。”汤姆戳着手，笑得谄媚，“以前是我不对，你大人有大量……”

没等诺顿说话，伊莉丝突然掀起水流，精准把汤姆浇成了落汤鸡。

莉莉安靠在诺顿身边，眼睛弯成了月牙：“伊莉丝好像很喜欢你。”

有天晚上，莉莉安突然对诺顿说：“伊莉丝说，她喜欢你的水之心。”

诺顿没听懂：“什么心？”

“就是很干净、很温暖的意思。” 莉莉安的脸红扑扑的，“她说从来没见过这么纯粹的水元素亲和力，虽然数值低，但很干净。”

她顿了顿，声音更小了：“我也喜欢。”

陶罐里的光团晃了晃，把两人的影子用水流缠在了一起。

“伊莉丝说，该求婚了。”莉莉安的声音细弱蚊蝇。

诺顿猛地站起来，差点带翻椅子：“我，我这就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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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海城的庆典上，诺顿成了正式的城主。

他站在高台上，看着底下欢呼的人群，身边站着穿婚纱的莉莉安。

她的鱼尾己经能变成双腿，白色的长裙拖在地上，像朵盛开的浪花。

“紧张吗？” 莉莉安小声问，偷偷握住他的手。

诺顿点头，手心全是汗。

这时，他感觉手心被碰了下。低头一看，那团淡蓝色的光正绕着他的手指转，最后化作枚水蓝色的戒指，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莉莉安的手指上，也多了枚一模一样的。

“伊莉丝说，这是她送的贺礼。” 莉莉安笑着说。

诺顿握紧她的手，抬头看向海面。夕阳正落在远处的浪尖上，金红一片。他好像听见了海浪的歌声，温柔又绵长。

后来，圣海城成了大陆上最富有的港口。

人们说城主夫妇身边总跟着团光，那是海神的祝福，能带来风调雨顺。

只有诺顿和莉莉安知道，那是伊莉丝。

她偶尔会化出模糊的人鱼形态，坐在礁石上晒太阳，看孩子们在水里嬉戏。阳光落在她身上，像撒了把星星。

“诺顿，伊莉丝说想吃珍珠奶茶了。”

“知道了，这就去买。”

圣海城的风里，永远带着海水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