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突然外间传来谷启孝和景志刚的对话,两人都惊呆了。o三?叶{′屋^μ !首¤发·
倒是邱翠菊反映迅速,她抬头一看,见上方屋角有一处破败不堪,依稀露出星空,便直奔其下,急促道:“踩着我的肩膀,快上!”
冯剑尚在犹豫,邱翠菊喝道:“还不快走?你等死呀?”
冯剑哭丧着脸道:“我跑了,你咋办呀?”
邱翠菊道:“你别管我,他们都是俺舅舅的把兄弟,还能吃了我吗?”
冯剑见她如此说,便不再犹豫,踩着她的双肩,爬了上去,双手撕开屋顶上的秫秸,蹿上屋顶,顺墙头而下,连滚带爬,钻入屋后的高粱地逃命。
冯剑慌不择路,一阵猛跑,真似:忙忙如漏网之鱼,急急如丧家之犬。
一路拚命奔跑,也不知跑了多长时间,见后面并无追兵赶来,天色也渐渐亮了,方才停了下来。
精神一松懈,冯剑便感到双肩疼得要命,仔细一看,只见伤口已发炎化脓。
又觉口干舌燥,鼻蹿热气,眼珠涩烫,四肢无力,象踩在一堆棉花上。
他象一个醉汉,勉强又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一条路边,就再也支持不住,只觉眼前一花,便一头栽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冯剑渐渐苏醒过来。
他睁开眼打量四周,见是在一间小屋里,自已则睡在一张木板床上,屋内却空无一人!冯剑回想往事,只想起从油坊逃跑,自已伤痛发烧,后来的事就想不起来了,至于这会躺在床上,自然是被人救了。
他活动了一下胳膊肘,才发现伤口也已被人用白纱布包扎好了。
冯剑对救他的人虽心存感激,却又感到诧异,疑惑不解:救他的人是谁?这是个啥地方?就在他胡思乱猜,屋外突然传来对话声。
有人问道:“大姐!跟你打听一下:见没见过一个黑胖子?”
一个女人答道:“黑胖子?他是干啥的?”
另有一人道:“是个卖野药的。
”
女人回答:“没有!俺这里不常来生人,更没啥卖野药的。
”
冯剑听出问话的正是秦朋、孟家来!那女人的声音也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秦朋问道:“大姐!俺俩走渴了,能不能给点水喝?”
那女人道:“不是俺不给你们水喝,俺男人不在家,咋叫您两个生人进俺家来?”
秦朋笑道:“你还怪讲究俗礼,俺俩就不进去了。
你给俺俩端碗凉水,俺俩站大门口喝了就走,中不?”
冯剑本来心里捏了一把汗,见他们说不进来了,方才松了口气。
又过了一阵,只听秦朋客套道:“大姐!您这里的水真甜,谢谢您了!”
就听脚步声渐渐远去。
冯剑躺了一阵,觉得内急,便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头重脚轻,两腿发软,蹒跚着走出门去,找地方解手。
刚走出门,就见一个年轻女人坐在院中枣树下的一张苇席上,低头专注地从面前的簸箕里往外挑捡什么东西。
冯剑也不惊动她,轻轻从她身后过去,颤微微地来到院中一个能挡住身影的角落里小解。
方便完毕,冯剑虚汗直冒,刚要回屋里躺下,就听见又有人来了。
他暗吃了一惊,赶紧隐住身影,躲在墙角,往外观察,不看不知道,一看把他吓了一跳:只见那女人眉目如画,长得妖冶动人!右眉断裂,正是关建节那个偷汉的俏媳妇!而这时进来的,便是她的丈夫,护路队的看守关建节——真是冤家路窄。
那女人见丈夫回来,忙冲他摆了摆手。
关建节见媳妇如此动作,小声问道:“出啥事了?”
那女人慌忙拉着丈夫,径直往冯剑藏身的地方而来。
冯剑吓了一跳,环顾四周,却无地方可藏,急得头上冒汗。
正惶恐,那两人却在离他数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关建节极为紧张,惶恐道:“沈桂花!家里出啥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