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营帐。
孟宴臣盯着她远去的背影,如盯着一道美味的佳肴。
张时序艳丽狭长的眸子看着孟宴臣,目光仍旧是浅浅淡淡、悲天悯人的。
但只有他的下属才知道,这个早慧的主子,睁着清寂澄明的眼,却能下达杀人不眨眼的命令。
“兄长这是怎么了,似乎心绪极为不佳……”
张霁明端详着妖艳僧人的脸,虽然张时序并没有明显表现出什么难看的脸色,但他也是嗅觉敏锐之人,察觉到了兄长平静表面下的暗涌。
张霁明心生不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属于皇帝的营帐内,帐门被拉开,年轻的皇帝远远眺望着月色下三个气质出众的男人,眼神幽暗。
没能成功杀死孟宴臣,甚至姜细蕊那个知道何间身份的碍事女人,也好端端的回来了。
换上太监服的何间进入大帐,关上帐门,低着头跪在皇帝面前。
“是我没用,没能杀了孟狗和姜细蕊。”
“阿间,”皇帝眼中的幽暗瞬间散去,亲自下来扶起他:“你己经做得最好了,我不怪你。”
他省去了“朕”的自称,何间心中感动,发誓一定要报答这个小时候帮过自己一家的人,助他扫清阻碍他揽回大权的年轻皇帝。
“你今天真是吓死我了,”细蕊的营帐内,姜泠鸢心有余悸:
“如果我们两个人出来,只有我一个竖着回去,我娘指不定一头撞死在你娘的牌位前。”
“知道就好,”细蕊泡在浴桶中,倒打一耙:“以后别离我太远,省得我去找你。”
“我不是故意的,”姜泠鸢理亏道:“是看见一只很漂亮的狐狸,我想猎来给祖母。”
那是皇帝引诱姜泠鸢跟她分开的诱饵,细蕊心道。
“行了,没事就好,我洗完了,过来给我敷药。”
“你怎么……感觉不一样了。”细蕊从浴桶中起身,姜泠鸢看到她的身子好像覆上了一层淡淡的嫣红,面露疑惑。
“不一样在哪。”细蕊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
姜泠鸢红了脸:“就好像府里新婚的侍女一样,特别媚。”
孟宴臣的嘴和手就可以打九分,细蕊微微一笑,不再答话。
“兄长,你看起来有心事。”
张时序的营帐内,张霁明摸黑进来,道。
营帐内只点了一支细短的白蜡烛。
昏黄的灯光下,妖僧的面容模糊而朦胧,白日里的佛性和禅意都消失不见,只剩下纯粹的冰冷妖气。
“小弟,”张时序声音缥缈:“我等不及了,计划提前,先杀孟狗,再屠龙、灭姜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