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觉得你聪明真是看错你了。~搜¨搜.小^说*网+ ~首,发/你的脑子被杜安那个老不死的用口水泡过了么?他怎么支配你你就怎么跟着做……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关心你的人,看见你这个样子谁不着急……还有,你怎么能让你自己受伤?你以为你是那些糙汉子打星么?你以为你受伤是军功章?!”
柳亭心一通狂轰滥炸,池迟一边听,一边支撑着下床站起来,对外面走进来的安澜报以微笑。
安澜也不说话,就默默站在房间里,看着池迟打电话。
窦宝佳小心地看了看安澜,想了想,就招呼了陈方一起离开了房间。
电话里传来了盲音,显然是柳亭心挂掉电话自己生气去了。
安澜的语气很柔和,给人的压迫力却远大于刚刚柳亭心的声色俱厉。
池迟翻出一包湿巾,想擦一下酒店飘窗上的坐垫,安澜接过来,自己把坐垫擦干净坐了上去。
池迟的房间窗外能看见一条道路,通往《申九》剧组拍摄的古镇,整个剧组住的地方位于古镇外围的“新区”,开车二十几分钟就到他们的拍摄地。
现在的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六点,池迟平时在这个时间会吃点水果和高蛋白质的食物,现在她的肩膀上有六七厘米的伤口,没人会要求一个伤员控制饮食维持体重。o¤齐&盛?÷小~?说a网{?+ ·′免?*费÷3(阅3μ读_-?
六寸大的提拉米苏上面撒着一层巧克力粉,外面用手指饼干围成了一个小巧的栅栏。
池迟坐在飘窗另一边的坐垫上,慢慢抽出一根手指饼干,蘸了一下巧克力粉下面柔软的膏体,手指饼干上有点淡淡的酒味,奶油、奶酪、蛋黄制成的提拉米苏口感极香滑。
安澜面带微笑地解释着这个提拉米苏的不同之处,刚刚的严厉瞬间烟消云散,她目光平静地看着池迟,发现女孩儿的反应比平时要慢很多,一贯的微笑依然有,却明显和当初那个热心可爱的女孩儿不一样了。
安澜站起身找热水,她自己随身带了一套茶具,一只小巧的茶壶,两个精致的茶杯,都是温润可爱的紫砂质地。
洗茶、泡茶、冲淋着茶壶,安澜的动作行云流水极具韵味,在缭绕飘散的水汽里,她垂眸浅笑摆弄着茶具的样子,就像是个二十余岁的年轻女子,池迟竟然看得有点呆。
池迟老老实实地回答:“您泡茶的样子,极美。”
安澜微笑着学池迟说话,年届五旬的她学起少女的样子,无论声音和神态都惟妙惟肖。艘嗖小税网 蕞鑫漳结更欣哙
池迟忍不住笑了。
看见那点嫌弃的时候,池迟觉得自己有点眼花了。
池迟停下自己向提拉米苏进攻的动作,认真想了想。
安澜喝了一口茶,慢慢地说。
我当初……是直接爱上了和我演对手戏的男演员,我们两个人轰轰烈烈地爱了一场,一起跳个舞,一起压个马路什么的,每天都上娱乐新闻的头条,哦,对了,那时候没有娱乐新闻的说法,是社会新闻的头条。”
看着窗外景色的女人,很平静地说着自己的过往,并不在乎会对聆听的人造成多大的冲击。
听着这么劲爆的内容,池迟真是想走神都难。
一场戏,相处三四个月的时光,在那个写满了旧日缠绵的剧本里,在那个封闭幽静的山村里,在那个所有人都渴求着“解放天性”的年代里,他们朝夕相对,戏里相爱,戏外也无法解脱。
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三十年,安澜已经太久太久没跟人谈起那段岁月,对于沉静也冷静的她来说,一场不受控制的情感是她光辉履历上的污点,是她心口上不能弥合的缺裂。
但是那也是她的一部分,能够成为今时今日的安澜,她的人生不能剥离那场含着真情和冰霜的风花雪月,也不能虚伪地说那场情爱没有让她变得更加美好,她已经不在乎单独拿出来,作为经验告诉自己看好的后辈。
短短五个字,安澜说得极重,听着,就有一种剥皮拆骨的剧痛。
池迟看见安澜的唇角轻轻抽动了一下,像是一个未成形的冷笑。
……但是我不能,把我的爱情,建立在对另一个女人死亡的期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