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在燃烧。¢6+1^看/书·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_
狼皇的神识如同一张无边无际的巨网,笼罩着这座垂死的都城。每一条街道,每一片瓦砾,都在它的监视之下。它能感觉到那些老鼠的窜动,微弱,却又带着一丝让它愉悦的、属于皇室的腐朽香气。
它不急。
狩猎的乐趣,在于追逐。
“陛下!快!这边!”
一名浑身浴血的禁军统领指着一条狭窄的巷道,声音嘶哑。
皇帝项宏一脚深一脚浅地奔跑着,华贵的龙袍被挂得破破烂烂,头上的紫金冠早已不知所踪。他大口喘着粗气,肺部像个破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还有多远?城门还有多远?”他尖声问道,全无平日的威仪。
无人回答。
因为就在他问话的瞬间,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精准地落在了那名禁军统领的头顶。
“噗嗤。”
一声轻响,仿佛踩碎了一个熟透的西瓜。红的、白的,溅了项宏一脸。
他僵在原地,身体筛糠般抖动起来。
“啊——!”
他身旁的武皇后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随即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沾着别人的脑浆,显得异常狰狞。
巷道尽头,一个高大的人影缓缓站直。它有着狼一般的头颅,猩红的双瞳在烟尘中闪烁,身上穿着一套破碎的铠甲,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诡异的黑色纹路。
狼皇。
它甚至没有动手,仅仅是站在那里,散发出的威压就让空气凝固。
“跑啊。”狼皇开口了,它的嗓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玩味的残忍,“继续跑。\d¨a?s_h,e+n^k?s′.*c^o_m+让朕看看,项家的龙,能跑到哪里去。”
“护驾!护驾!”项宏终于从惊恐中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躲到最后两名供奉身后。
那两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此刻也是面如金纸。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反应里看到了死志。
“陛下,皇后,我们二人为你们争取时间,速走!”其中一名老供奉沉声喝道。
另一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拔出了剑,剑身在火光下泛着寒意。
武皇后抓着项宏的胳膊,用力拖拽:“走!还愣着干什么!”
项宏被她拽得一个趔趄,回头看了一眼。他看到了那两名忠心耿耿的老供奉,化作两道流光,悍不畏死地冲向了狼皇。
然后,他看到了狼皇只是随意地抬了抬爪子。
没有巨响,没有碰撞。
那两道流光,就像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一样,凭空消失了。连一滴血,一寸衣角都没有留下。
彻底的,湮灭。
项宏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跑不掉了。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挣扎,都只是一个笑话。
他们被逼回了长街。
狼皇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像是在自家庭院里散步。几名青面獠牙的魔将,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堵死了所有的退路。
“跑不动了?”狼皇停下脚步,歪着头,打量着这对狼狈的帝后。
项宏双腿一软,竟“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别……别杀我。”他语无伦次地哀求,“你要什么?金银珠宝?传国玉玺?朕……朕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
狼皇发出一阵低沉的笑,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蠢话。-精_武′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金银?玉玺?”它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爪尖,“朕屠了你的国,这些东西,自然都是朕的。需要你给吗?”
绝望,如同潮水,淹没了项宏。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武皇后,忽然动了。她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一把抓住了躲在身后的太子项勇。
项勇只有十四岁,平日里娇生惯养,此刻早已吓得魂不附体。
“母后?”他怯生生地唤了一声。
“勇儿。”武皇后的语气异常平静,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温柔,“你是太子,是大夏的未来。国在,君在。国亡,君也要为国尽忠。”
项宏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她:“你……你要做什么?”
“夫君,我们总得有人活下去。”武皇后看着项宏,脸上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只要我们活着,项家的江山就还有希望!我们,还能再生一个太子!”
“不!你疯了!”项宏失声尖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