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岖,队伍行进得缓慢。′比`奇′中¢文?徃_ ·已.发*布·嶵′新¨漳^节_
风从山谷间穿过,带着草木的清新气息,也卷起战士们脚下的尘土。那些被解救的“山贼”,如今的流民,跟在队伍中间,脸上交织着麻木与一丝微弱的希望。他们偶尔会偷偷瞥一眼走在最前方的那个年轻人,眼神里充满了敬畏与不解。
李峥的脚步沉稳,他没有回头看身后的赵云,也没有看这支初具规模的队伍。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的重峦叠嶂,望向了更远的地方。
“委员长。”
陈默跟在他的身侧,声音里压抑着一股难以平复的激动。
“您的一番话,胜过十万兵。思想的力量,竟至于斯!”
他亲眼见证了那个白马银枪、威风凛凛的少年英雄,如何在李峥的话语下,从信念的巅峰坠入迷惘的深渊,又从废墟中捧起一捧全新的火焰。
那种震撼,不亚于亲眼目睹一场天崩地裂。
李峥的视线从远方收回,落在了陈默身上。
“对赵云如此,对天下人也该如此。”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我们的声音,必须传得更远,也必须变得更清晰。”
他从自己的怀中,也掏出了一份略显褶皱的《赤星报》。
这是第一期的试刊,用最粗劣的纸和墨印制,内容也只是几篇简单的口号和一则关于打土豪的短讯。
他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报纸的封面。
“这东西,现在还太粗糙了。”
李峥的眉头微微皱起。
“内容零散,不成体系。`精\武/小-税^罔\ ,冕,肺~阅?犊?偶尔读一篇,或许能让人热血上头,却无法让人真正明白我们脚下的路。它还只是一声呐喊,而不是一面旗帜。”
陈默闻言,脸上的兴奋褪去,转为沉思。
他立刻明白了李峥的意思。
对付赵云,靠的是李峥亲自下场,用言语构建出一套完整的世界观,才最终击溃了他。
可天下那么大,敌人那么多,潜在的同志也那么多。
主公不可能对每一个人都去说上这么一番话。
他们需要一个能代替主公去“说话”的东西。
“委员长的意思是……”陈默试探着问。
“改版。”
李峥吐出两个字,斩钉截铁。
“从今天起,对《赤星报》进行全面改版。我们要把它,正式定位为‘安平人民委员会机关报’。”
“机关报?”
陈默咀嚼着这个陌生的词汇,眼中透出探寻的光。
“对,机关报。”
李峥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自己的秘书长。
他的眼神变得无比明亮,仿佛有火焰在其中跳动。
“它不再是一份宣传品,而是我们委员会的喉舌,是我们这个集体的喉舌,是未来这个党的喉舌!”
“党的喉舌……”陈默喃喃自语,心脏猛地一缩。
他感到一股电流从脊椎窜上头顶。
他明白了这西个字背后那如山岳般沉重的分量。
李峥没有给陈默太多震惊的时间,他一边走,一边开始勾勒蓝图。\卡_卡/暁~税/徃? ?首~发,
“我们必须给它建立一个清晰的骨架,让每一个读到它的人,都能明白我们是谁,我们要去哪里,以及他们该如何加入我们。”
他伸出一根手指。
“首先,第一版,必须是‘社论’。”
“社论?”
“就是委员会的评论。每一期,我们都要针对时下最重要的一件事,发表我们自己的看法。比如,我们为什么要打倒豪强,我们如何看待黄巾,我们与官军的根本区别是什么。这一版,要用最犀利、最首白的语言,亮出我们的旗帜,阐明我们的立场。它就是报纸的灵魂。”
陈默的眼睛亮了,他用力点头,迅速在随身携带的竹简上刻画起来。
李峥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版,叫‘时事新闻’。根据地里发生了什么,都要写上去。农业组又推广了什么新工具,产量提升了多少;兵工厂造出了多少新兵器;赤卫队打了什么胜仗,歼敌几许,缴获多少;卫生运动又消灭了多少蚊蝇。这些,都要用最准确的数字写出来。”
他顿了顿,补充道。
“要让根据地的人民,看到自己的努力正在改变世界。要让根据地外的百姓,看到一个真实而充满希望的新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