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茄鲞?说它是道菜,倒不如说它是个高级点的酱菜,和榨菜,萝卜丁类似。,x/l.l¨w.x^.+c~o+m.”
外头阴阴沉沉的,缸里的荷花才长了个花苞,阳光一少,脑袋立刻垂了下去,看得人焦心。
趁着换水的功夫,闻念把缸斜过来,转转转转,转到了门边的位置。
“呼,累死人了。”
苏寻文眉头放松几分,忍不住陶侃道:
“受累了,谁让您做事不愿意让人插手呢,我是想帮也帮不上。”
闻念笑着摇摇头,转转手腕。
“这大缸我己经挪了许多次了,多一个人倒容易自乱阵脚。”
来回几趟把水加满,闻念终于想起刚才苏寻文问的话。
“好端端的,您怎么想起茄鲞来了?”
苏寻文解释道:“被子潮得很,偏偏又捏不出水,叫人心情烦闷。
昨夜我辗转反侧,实在睡不着,便爬起来翻了翻红楼梦,恰好看到刘姥姥进大观园就睡着了,结果做了个吃茄鲞,夹鹌鹑蛋的梦。”
闻念笑起来:“哇,您还记得那是什么味道吗?”
苏寻文咂咂嘴:“忘了,反正就觉得很好吃。”
“那您这可亏了,原版这么麻烦,该吃仔细些才是。”
闻念说着,俯下身子,见缸里的水己经清澈,把塑料小桶里的金鱼放了下去。-0¨0_s?h¨u?./n?e~t.
苏寻文自己也觉得可惜。
“梦里一切都是模糊的,大概是我没吃过,所以梦也想不出来吧。”
把荷叶拨回原位,闻念抬起头。
“小时候,家里西游记下册丢了,每次看得都很不尽兴,我便只盯着红楼梦看。
爷爷发现我折了几页,知道我好奇里头的菜,便陆续给我做过,像是鸭子肉粥、八宝粥、酸笋鸡皮汤之类的,也包括这道茄鲞,虽然是简化过的版本。”
苏寻文听得入了迷:“真好啊,那茄鲞到底是什么味道,鸡汤的味道吗?”
闻念想了想:“唔,其实我不太记得了,能吃到茄子的质地,但茄子味己经被别的取代了,大概是咸鲜的,略带甜味,有鸡汤和香油混在一起的复合香气。”
苏寻文听得首点头,沉思了好一会,抬起头。
“现在还能做这道菜吗?”
“嗯?”闻念有些懵,“原版吗?应该不行吧,太复杂了。”
苏寻文连忙摆摆手,解释道:
“不,简化版本就行,其实是这样的,我准备在云镇待到年底,便在前边租了个小院子。
我母亲没来过南方,很担心我,我想了想,准备亲自去接她过来看看,尝尝我平时吃得饭菜。
所以,想问问您,前段时候说的晚餐可以订了吗?”
闻念反应过来了。,2?0¢2!3!t*x·t,.+c/o?m¢
“这样啊,可以订的,但晚餐的价格是比较高的。”
苏寻文点点头:“没关系,也不是天天吃,偶尔吃一顿还是负担得起的。”
其实这段时候给菜品拍照就是在筹备晚餐的菜单,但拍是拍了,还没整理出来。
闻念想了想,把爷爷的菜单拿了出来。
“两个人的话,一荤一素,一汤,加道饭后的甜汤就差不多了,没有消费要求,您看着点。”
苏寻文翻了翻菜单,大概是什么都想吃,不算茄鲞,又点了道两道凉菜。
闻念看了眼:“要拼吗?一半一半,价格也一半加一半。”
苏寻文摇摇头,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我母亲是很能吃,很爱吃的,我的好胃口就遗传了她。”
闻念了然,在本子上记了下来。
“好,那就正常。”
见闻念没露出什么异样的神情,苏寻文放松下来。
“那再加道排骨炖年糕吧,这样就够了,我母亲偏爱咸鲜,但若甜口烧得好,她也喜欢。”
闻念一一记下:“好,三天后的晚上,大概几点到店呢?”
苏寻文答道:“我母亲不仅爱吃,食欲也很旺盛,一点挨不得饿,六点半前必须得吃上,所以。”
闻念笑起来:“那真是有福气,这口福也不是谁想要,就能享上的。”
门口的石阶被淅淅沥沥的雨打得湿透,水珠汇聚在两块石砖的缝隙间,淌下条小小的河流。
苏寻文确认好菜单,起身拿起门后的伞。
“那我就先回去了,还得收拾东西。”
闻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