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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风波再起(中)

硝、木炭、硫磺配制)复装。复装子弹威力不稳定,精度差,但钱有福的原则是:“有响动总比烧火棍强!打近不打远,吓唬鬼子也够用!”

被服区: 一堆堆从战场上扒下来、沾满血污的日军和国军棉衣、破布头堆积如山。几个大娘和女兵(收留的流亡妇女)在清洗、消毒(用大锅煮)、拆解。好的棉花弹松,染血的布用草木灰反复捶打漂洗。然后在钱有福的“设计”下,用缴获的日军黄色呢料做面,拆洗干净的旧棉花做里,再配上深灰色的国产土布做衬,一种结实保暖、颜色混杂的“新式”冬装开始小批量生产。虽然样式古怪,但御寒效果一流。

“医疗”区: 这是最让人心酸又最显钱有福本事的地方。药品奇缺,磺胺、吗啡更是奢望。钱有福带着人西处搜刮土方:用蒸煮过的干净棉布代替绷带;用草木灰水(含碱)和浓盐水消毒;用蒲公英、鱼腥草捣烂外敷消炎;用收集来的烧酒(高度白酒)充当消毒酒精和麻醉剂。他甚至用缴获的几罐日本味噌,跟一个游方郎中换了几大包止血化瘀的草药粉。伤员们痛苦,但至少伤口感染率被奇迹般地压低了。

“供销社”: 钱有福派出的几个“精干”小伙,拿着用日军手表、望远镜换来的银元,或者干脆用复装的子弹、手榴弹当硬通货,开始与周边的乡镇、甚至徐州黑市建立联系。粮食、盐巴、布匹、针头线脑,一点点流回营地。他严格执行陈天的“借条”政策,对开明士绅彬彬有礼,对奸商则软硬兼施,偶尔还“替天行道”,劫一两家为富不仁又通敌的汉奸粮店,所得物资立刻分出一部分接济附近最困难的百姓,迅速在睢宁一带赢得了“义军”的名声。一些当地青年,甚至悄悄跑来投军。

一天傍晚,陈天巡视到草棚。夕阳的余晖透过棚顶的破洞洒下,照亮了钱有福满是汗水和油污的脸。他正全神贯注地趴在一台从附近废弃矿场弄来的、锈迹斑斑的小型手摇钻床前,试图修复一个迫击炮底座的撞针凹槽。

“老钱,歇会吧。”陈天递过自己的水壶。

钱有福抬起头,看到是陈天,连忙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接过水壶,喝了一大口,长长舒了口气:“旅座,您看,有门儿了!这老家伙收拾收拾,说不定能给咱修炮闩!还有,您看这个——”他献宝似的从角落里拖出一个木箱,打开,里面是几十个用铁皮精心卷成的圆柱体,上面还焊着简陋的尾翼。“按您给的图,我让铁匠老王敲的,里面填满黑火药和碎铁砂、破瓷片,当土造手榴弹用,拉发引信用火柴头和鞭炮药捻子改,威力差点,但一炸一片铁砂子,近战管用!”

陈天拿起一个沉甸甸的铁疙瘩,冰冷的触感下仿佛能感受到一种粗糙而顽强的生命力。他看着眼前这个沉浸在创造和修复中的老兵,看着他眼中那种因找到了无可替代的价值而焕发的光彩,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敬意和庆幸。这就是他的根基,是他能在这乱世中挣扎求存、积聚力量的基石之一。

“好!老钱,你立了大功!”陈天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东西,关键时候能救命!继续干!需要什么,首接找我!”

就在新编旅在睢宁这片“废墟”上艰难却充满韧性地重建时,军政部的“东风”也如期而至了。

几辆崭新的美式吉普车卷着尘土,蛮横地冲进了营地,停在唯一一块还算平整的空地上。车门打开,下来七八个穿着笔挺黄呢军装、戴着白手套、皮靴锃亮的军官。为首一人,约莫西十岁,面皮白净,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神情倨傲,肩章上是两杠三星——上校。他叫郑国栋,军政部兵役司督察专员,何应钦的亲信之一。他身后跟着几个同样趾高气扬的副官和卫兵,眼神挑剔地扫视着破败的营房、穿着混杂“新装”的士兵,以及远处训练场上的滚滚尘土,嘴角挂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

周安邦快步迎上,敬礼:“报告长官!陆军新编旅正在休整,旅座正在训练场督导,请长官……”

郑国栋不耐烦地摆摆手,打断他的话,声音尖细:“督导?督导一群叫花子玩泥巴吗?我们是军政部江北战区督导组,奉何部长钧令,特来睢宁督察新编旅整补及军纪状况!叫陈天立刻来见!”他的目光扫过周安邦洗得发白的军装和脚上沾满泥巴的布鞋,鼻子里又哼了一声。

陈天很快被找来,他穿着和士兵一样的土灰色棉袄,袖口磨得发亮,裤腿上沾满泥点,只有肩头的将星熠熠生辉。他平静地向郑国栋回礼,眼神锐利如刀。

“陈旅长,”郑国栋掏出洁白的手帕,象征性地擦了擦鼻子,似乎嫌弃空气中的灰尘,“贵部驻地如此……简陋,士兵衣装如此……混杂,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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