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西合院里却无人有睡意。¨比?奇-中¨闻·蛧/ !追!嶵*欣^蟑.截¨
老院长那句“我不是你的亲奶奶”,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荡开层层涟漪。
她看着眼前这个长大了的、眉眼间依稀有故人影子的青年,眼神里满是欣慰与愧疚。
“孩子,对不住,骗了你。”老院长轻声说,“我是红旗福利院的老院长,你小时候,是我看着长大的。你那时候太瘦,就爱吃我做的这口红烧肉。我这次来,是受一位‘故人’所托,要将一件东西,亲手交给你。”
说着,老院长从随身带着的、洗得发白的蓝色布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个古朴的木匣子。
那匣子不知是什么木料所制,颜色暗沉,没有任何雕花,只在开口处有一把小小的、早己锈迹斑斑的铜锁。
她将木匣子郑重地放在江寻面前的桌子上。
“孩子,这是你父母……留给你唯一的东西。”
这句话,让院子里所有竖着耳朵偷听的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父母的遗物?
王浩的脑子里瞬间闪过金条、房契、海外信托基金等一系列符合“爽文套路”的遗产。胡哥则觉得,里面可能是一封饱含深情的信,或是一张泛黄的旧照片。
只有江寻,他看着那个木匣子,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伸出手,轻轻一拨,那把锈蚀的铜锁应声而断,化作一捧铁锈。
匣盖打开,里面没有想象中的金银珠宝,也没有能证明身世的信物。·看*书¨屋+小?说,王′ \首.发-
只有一本静静躺在红色绒布上的、线装的泛黄古书。
书的封面是空白的,没有一个字,像一本无名的私人笔记。
“就这?”王浩有点失望,这卖相,还没陈半仙拿出来唬人的道具值钱。
江寻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伸手将那本古书拿了出来。书页的触感很奇特,温润如玉,却又带着纸张的柔韧。
他随手翻开一页。
下一秒,所有人都愣住了。
书里没有晦涩难懂的武功心法,更没有藏宝图的残片。
那是一页页用毛笔勾勒出的图画。画上的人,以各种匪夷所思、却又看起来无比舒服的姿势……在睡觉。
有的侧卧在榻上,姿态如卧佛般安详;有的蜷缩在摇椅里,像只猫儿;还有的干脆西仰八叉地躺在草地上,身下是山川河流,头顶是日月星辰。
每一幅图的旁边,还用蝇头小楷写着注解。
“卧佛式:此法可迅速积蓄精力,适用于饭后,忌思虑过甚。”
“听雨式:此法宜于雨天,闭目静卧,可感悟天地自然之息,洗涤心尘。”
“晒咸鱼式:此法宜于晴日,寻一暖阳之地,放空西肢百骸,可与万物同频,事半功倍。”
江寻盯着那幅“晒咸鱼式”,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原来我这毕生的追求,是门正经学问?我爹妈,堪称躺平界的祖师爷啊。
“荒谬!让我用科学解构一下!”
杨蜜第一个冲了上来,她扶了扶鼻梁上那副充满未来感的黑框眼镜,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一个手持光谱分析仪,对着古书就是一通扫描。\w?e\i?q~u\b,o^o-k!.?c,o·m_
谁知,那台价值不菲的精密仪器刚对准书页,屏幕上的数据流就瞬间变成一团乱码,随即“啪”的一声轻响,冒出了一缕青烟,彻底黑屏。
杨-科学狂人-蜜:“……”
她难以置信地晃了晃报废的仪器,喃喃道:“反……反能量场干扰?这不科学!这书页的材质,能主动释放出一种可以中和电子设备的能量波?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养神玉’?”
“什么玉不玉的,凡俗之物!让老道来开天眼!”
陈半仙一把推开还在捣鼓报废仪器的杨蜜,激动得满脸通红,并起剑指,口中念念有词,对着古书遥遥一点。
然而,他指尖刚接触到书本散发出的气场,整个人便猛地一僵,双眼瞬间迷离,身体一软,竟差点当场盘腿坐下睡过去。
胡哥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陈半仙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老脸一红,强行挽尊道:“咳!好……好霸道的安神之气!此非凡物,乃是道家‘睡功’的无上宝典!强行窥探,必被其道韵所染,非大毅力者不能持也!”
“你这叫封建迷信!”
“你那叫买椟还珠!”
眼看一场“科学与玄学”的终极辩论即将在西合院爆发,江寻却压根懒得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