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国立导演那张激动到快要冒油的脸,和肚子上那本厚得能当防弹衣的剧本,江寻的大脑里只剩下两个字:离谱。·2?芭^墈?书+蛧? \唔_错+内!容?
他只想当个包租公,种种花,喂喂猫,安安静静地提前步入退休生活。
可为什么,总有麻烦和机会,像长了腿一样自己找上门来?而且一次比一次大,一次比一次离谱!
江寻内心发出一阵无声的哀嚎。
还让不让人好好退休了!
他缓缓坐起身,用一种对待烫手山芋的动作,将剧本从自己肚子上挪开,递了回去。
“谢谢导演厚爱。”江寻祭出了他重生以来演练过无数次的万能借口,语气诚恳,内容敷衍,“但我刚毕业,没什么经验,想先沉淀一下,多读点书。”
翻译一下:别来沾边,我要退休,勿扰。
李国立看着被推回来的剧本,整个人都傻了。
他纵横影视圈这么多年,见过求着要角色的,见过为了一个镜头打得头破血流的,就是没见过把这种天上掉下来的巨型馅饼往外推的!
这小子脑子是什么构造?核桃仁被松鼠偷走了吗?
“沉淀?读什么书?”李国立的嗓门一下子拔高了,唾沫星子在阳光下划出激动的弧线,“你知道这是谁的本子吗?是陈导!那个拍文艺片跟去菜市场买白菜一样轻松的陈导!人家看了《仙剑》的片花,就点名要你!点名!你知道这是多大的荣幸吗?多少一线大咖挤破头都想在他电影里露个脸,你倒好,还想回去读书?”
李国立痛心疾首,仿佛江寻不是在拒绝一个角色,而是在背叛整个演员阶级。·E¨Z\小!税?王! _哽/歆_罪?筷/
他不由分说,把剧本和那封大红色的庆功宴邀请函,强行塞回江寻怀里,拍了拍,动作重得像在盖章。
“剧本留下!邀请函也留下!庆功宴后天晚上,你必须来!陈导那边,我先帮你拖着,你务必、一定、要好好考虑!”
撂下这句话,李国立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气呼呼地转身走了,背影里充满了“朽木不可雕也”的悲愤。
院子里恢复了宁静。
江寻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两座大山”,随手将那份能让任何新人演员为之疯狂的剧本扔在了旁边的石桌上。
石桌有一条腿有点短,常年不稳,剧本垫上去,厚度刚刚好,桌子瞬间稳如泰山。
完美。
他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拎起门边挂着的竹编菜篮子,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慢悠悠地晃出了西合院,朝着胡同口的菜市场走去。
刚收了新院子,得添置点生活气息。什么影帝,什么大导,有今晚吃什么重要吗?
菜市场里人声鼎沸,充满了生命力。
江寻在一个大妈的摊位前停下,挑了几根水灵灵的黄瓜和两个通红的西红柿。
“小伙子,又来买菜啊?长得可真俊。”卖菜大妈手脚麻利地帮他称重,多送了他两根小葱,“看你就像电视里的大明星。”
江寻笑了笑:“我就是个学生,大妈您真会说话。”
他付了钱,提着菜篮子慢悠悠地晃回家。*天*禧¢晓!税.网^ _已·发¢布+罪^歆+漳′结/
他走后没多久,大妈收拾摊位,准备收摊。在刚才放过西红柿的一堆菜叶子底下,她摸到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
大妈愣了半天,想不起来是谁掉的,只记得刚才那个长得跟画儿一样的俊小子在这儿买过菜。她高兴得合不拢嘴,一拍大腿,对着周围的摊主嚷嚷:“今儿可真是碰到福星小子了!沾了喜气了!”
江寻回到西合院时,王浩己经回来了。
他此刻正以一种五体投地的姿态,趴在那张被垫了桌脚的石桌前,手里捧着那本“垫脚石”剧本,读得如痴如醉,表情时而悲伤,时而愤慨,仿佛自己才是那个苦大仇深的男主角。
“寻哥!你回来了!”王浩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这是陈导的本子啊!真正的艺术品!寻哥,你这是要一步登天,首接封神的节奏啊!”
江寻把菜篮子放下,从里面拿出根黄瓜,在井水里冲了冲,咔嚓咬了一口。
“什么神不神的,就是一份工作。”
“工作?”王浩猛地站起来,绕着江寻激动地踱步,“这能叫工作吗?这叫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寻哥,我给你算了一笔账!”
他伸出手指,开始了他的“致富经”演讲:“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