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原本以为只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谁承想,竟极有可能是潜伏的敌特分子!
根据原主留下的记忆碎片,周瘸子确实是本地土生土长的人。·w-e.n·x~u\e!t¨x?t-.*c`o\m.
那他怎么会变成敌特呢?
难道当年被强拉壮丁,在外边那些炮火连天、朝不保夕的年月里,经历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变故?被威逼利诱,或者干脆就被调包顶替了?
王安平一边机械地挥着镰刀,一边在脑海里翻腾着这些沉重的疑问,脊背上那股寒意似乎还未完全散去。
他不再多想,只是埋头苦干,镰刀挥舞得越发迅疾有力,仿佛要将那无形的威胁和心中的疑虑一同斩断。
直到砍倒了差不多二亩地光景的杂草,王安平才直起酸胀难忍的腰背,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伸手用力捶打着后腰,感觉骨架都快散了架。
看着眼前铺满一地、散发着青草气息的收获,他估摸着,当引火柴应该是够用了。反正入冬前还得砍大量硬柴,这些柔软的杂草正好用来引火。
他捡起地上的草绳,开始麻利地将散乱的杂草聚拢、压实,用草绳一圈圈紧紧缠绕,捆成巨大结实的一捆。
又寻了根粗壮趁手的木棍当作扁担,将草捆稳稳架在肩上,迈着疲惫却坚定的步伐,踏着夕阳的余晖,朝山下那个简陋却温暖的家赶去。
“哥!你回来啦!” 三妹王安慧眼尖,第一个发现他的身影,像只欢快的小雀般迎了上来。
王安平闷声应了,将沉重的草捆卸在院角,发出噗的一声闷响。他把手里磨得发亮的镰刀递给妹妹,叮嘱道:“嗯。!l~a\n^l^a*n`x^s...c!o+m~镰刀收好,小心点,别划到手,放高些,别让小妹够着。”
“知道啦!”王安慧脆生生地应着,小心地接过镰刀。
“老大,回来了?”母亲陈秀红听到动静,从灶房探出身,脸上带着关切,“快洗手吃饭!妈给你缝的新里衣做好了,吃了饭好好洗个热水澡,瞧你这几天累的。”
王安平点点头,正弯腰解草捆上的绳子,想把草摊开晾着。
二妹王安琴已经麻利地舀了一瓢温水端过来:“哥,洗手。”
王安平笑了笑,就着水瓢搓洗着沾满草屑泥灰的大手。
小妹王安青像个小炮弹似的冲过来,一把抱住他的大腿,仰着小脸,黑葡萄似的眼睛里满是期盼:“大哥!抱抱!抱抱!”
“好,大哥抱你!”王安平也不讲究,就着湿漉漉的手在裤子上蹭了蹭,弯腰一把将软乎乎的小妹捞起来举高,“走喽!吃饭去!吃肉肉喽!”
“七肉肉喽!七肉肉喽!”小妹兴奋地在他怀里扭动着小身子,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你也知道吃肉肉了?”王安平逗她,捏了捏她的小脏脸,“看看你,都成小花猫了!”
“老大,饭盛好了,搁桌子上了。”母亲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知道了妈!”王安平抱着小妹走进堂屋坐下,目光落在桌上那碗堆得像小山似的米饭上,心里有些无奈,这分量,压得实实的,看着就沉甸甸。
这时,三妹王安琴也端着自己的碗跑了进来,眼睛忍不住瞟了瞟大哥碗里那冒尖的米饭。
“三妹,来,大哥分你点。-g/g~d\b?o,o?k¨.!c!o*m\”王安平说着就要拨饭。
“她碗里够吃了,你别管她。”母亲陈秀红端着菜盆进来,见状说道。
“妈,真多了,中午吃了肉,这会儿还不饿,吃不完。”王安平看到三妹偷偷瞄了一眼母亲,又飞快低下头,便不由分说地往她碗里拨了一大块,“喏,给你点。”
“我…我差不多了,大哥你给二姐吧。”王安慧有些不好意思。
“大哥!给我!给我!我能吃下去!”小弟王安东立刻举着碗凑到王安平面前,咧着嘴傻乐。
王安平瞪了他一眼:“你就老实吃你自己的!一天到晚不见你干活,倒挺能吃!二妹,来,给你些。”
“大哥,我真够了,你吃吧。”二妹王安琴连忙摆手。
“听话,给你点。”王安平坚持拨了些过去。
“那……那你给妈吧!”王安琴看着碗里多出的饭,小声说。
“妈,您也帮我分担点,真吃不下这么多。”王安平心中叹气,吃个饭也跟打仗似的推来让去。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