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和泥土的冷冽。+第+一\墈-书?蛧_ \更\鑫?醉*全?
王安平将那头死狼倒吊在院中一棵老树的粗枝上,锋利的菜刀在狼皮与肌肉之间精准地游走。狼皮厚实,但好在肌肉纹理清晰,剥起来不算太费力。
弟弟妹妹们围在一旁,既害怕又好奇。
三妹王安慧捂着胸口,小脸皱成一团,夸张地叫唤:“哥!这狼看着好吓人呀!”
二妹王安琴则歪着头,仔细打量着剥了半截皮的狼尸,疑惑地问:“大哥,这狼…咋看着跟村口的大黄狗差不多呢?不是说狼可凶了,会吃人吗?”她印象里的狼应该是青面獠牙的妖怪模样。
王安慧立刻指着狼头反驳:“二姐你眼神不好!你看这牙!多尖!多长!狗牙哪有这样的?”她转而求证王安平,“哥,是不是不一样?”
王安平手上动作不停,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本质上差不多。+r?c,y,x*s~w..~c^o*m_狗就是老祖宗从狼驯出来的。要说区别,狼性子更野,更凶。”他顿了顿,补充道,“肉嘛,估计味道也差不了太多。”他没吃过狼肉,但想来和狗肉类似,柴,膻味重。
“哦!这样啊!”王安慧恍然大悟,随即小眼睛亮晶晶地问,“那…狼肉好吃吗?”
“哥也没尝过,中午炖了试试就知道了。”王安平话音刚落,小妹王安青就奶声奶气地凑近:“大哥哥,吃肉肉…”
王安平手上沾着血污,连忙对王安琴说:“二妹,把小妹抱远点,别蹭脏了,也别吓着。”
王安琴应声,赶紧把好奇的小妹抱开。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
“草狗。”
王安平动作一顿,缓缓转过身。看到来人——他那个便宜老子王兴贵,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王安平的声音像淬了冰,“分家那天我就说得清清楚楚,出了老宅的门,咱们就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_如/闻′王^ \更~辛¢醉~全`听不懂人话?”
他话音未落,原本围观的弟弟妹妹们像受惊的兔子,“唰”地一下全都躲到了王安平身后,紧紧拽着他的衣角,小脸上写满了惊恐和戒备,仿佛门口站着的不是父亲,而是吃人的猛兽。
王兴贵被孩子们这避如蛇蝎的反应弄得一懵,张了张嘴,眼中满是错愕和一丝受伤。
他是他们的爹啊!亲爹!怎么一个个都这副模样?他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王安平,带着质问和不解:“我是你爹!你怎么能这样跟我说话?”
“爹?”王安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极尽讽刺的弧度,眼神冰冷地上下扫视着王兴贵,“王兴贵,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你配吗?你有那个资格,当‘爹’这个字吗?”
“我怎么不配?”王兴贵被那眼神刺得有些恼羞成怒,声音拔高了几分,“我把你们几个拉扯这么大,难道还错了不成?草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好端端一个家,被你搅和成现在这样!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番颠倒黑白、推卸责任的话,直接把王安平给听笑了。
生气?还不至于。
对于眼前这个懦弱无能、心里只有老宅父母兄弟的男人,他早已心如死灰,连愤怒都显得多余。
王兴贵在他心里,早就连“无关紧要”都算不上,顶多是个碍眼的符号。
“我有没有搅和,你配不配当爹,你随便拉个村里人问问,答案都写在人家脸上。”王安平懒得跟他掰扯,语气里充满了厌烦,“行了,没事赶紧滚!这个家不欢迎你。你爱死哪儿死哪儿,别在我家人面前晃悠,看着你,我嫌恶心!”
王兴贵被王安平那毫无温度、仿佛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气势顿时矮了半截。
他想起上次想动手教训这个“不孝子”,结果反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的狼狈,更想起老娘的话:这个儿子是白养了,指望不上,养老还得靠大侄子…他缩了缩脖子,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怯懦和讨好:
“草……那…那你能给点狼肉不?不…不多,一半就行…你奶奶她…她身子骨不好,得…得补补…”他说得磕磕巴巴,眼神躲闪,不敢直视王安平的眼睛。
“哈哈哈……”王安平像是听到了世上最荒谬的笑话,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暴怒,“王兴贵啊王兴贵,你这张老脸,真是比这狼皮还厚实!你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