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这是王安平穿越过来后,睡得最安稳踏实的一觉。*k?u?x*i-n?g~y!y¨.·c\o+m^再不用听老宅那老巫婆天不亮就在院里鬼哭狼嚎地聒噪,搅得人不得安生。
天刚蒙蒙亮,王安平就利索地起了床。
“哥,你今天还去‘捞狗屎’吗?”小弟王安东揉着眼睛,瓮声瓮气地问。
“你管我干啥?老实在家待着,别瞎跑!”王安平系紧裤腰带,“当心撞上大伯家那狗东西,再揍你一顿!”
“知道了,我不乱跑。”小弟缩回被窝。
“老大,这一大早的,干啥去?”母亲陈秀红正在灶边忙活。
“进山办点事。”王安平回道,“中午不回来吃了,晚上也说不准。甭等我,饭给我留着就成。”
“晓得了。你也别跑太远!”陈秀红忧心忡忡地叮嘱,“眼瞅着要下雪了,家里柴火还没备足呢。这几天队里上工走不开,过两天我也得进山砍点。稻草一点没有,不多备些,雪天连灶都烧不热。”
“嗯,我心里有数。过两天我带二妹和小弟去砍。¨x~x,s/w!k_.¨c¨o·m!”王安平应承下来,又想起一事,“对了妈,今儿上工,别跟老宅那帮人凑一堆儿!让兴业叔给你重新派活。他们要敢欺负你,你就跑!等我回来收拾他们!”
“知道了。”陈秀红点点头。
“那我走了。”
“嗯,早点回来!天黑山里头危险,当心狼和野猪!”
王安平揣上母亲一早煮好的几个热乎山芋,扛起铁锹和斧头,大步走进了莽莽苍苍的山林。
前天在山里转悠时,他就注意到野猪的活动范围主要在山脚一带,地上散落着不少新鲜的野猪粪。
直接狩猎风险太大,他今天的目标是深入山脚,选几处野猪常走的小径,挖几个深坑陷阱。
至于那把土枪?他掂量过,威力有限,对付皮糙肉厚的野猪效果不大。倒不如靠自己的力气和手里的斧头柴刀,瞅准机会,一斧头劈在野猪脑袋上更实在。
抵达预想的地点时,日头已升得老高。
他选了一条被野猪糟蹋得乱七八糟的小路,挥动铁锹开始挖掘。_咸.鱼¢墈~书, *哽′辛?最`全+松软的腐殖土还算好挖,但挖一个一人多深、足够困住野猪的大坑,也耗费了他一个多小时的力气。
汗水顺着额角淌下。他砍倒几棵周边的小树,削去枝叶,横七竖八地架在坑口,再仔细铺上一层枯草落叶伪装好。
只要野猪踏上来,准保掉进去爬不上来。唯一担心的是,这里是深山,狼群出没,别等自己再来时,猎物早被别的猛兽捷足先登了。
忙活到下午两点多,王安平终于布置好了三个陷阱。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
可惜,今天连一头野猪的影子都没见着。看来前天的动静把它们惊得转移了地盘。
不过看着周围纵横交错的野猪蹄印和拱翻的泥土,他并不担心——这些家伙迟早会回来。
啃完冰冷的山芋,王安平握紧铁锹,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加快脚步往家赶。
他不甘心空手而归,决定换一条新路碰碰运气——手里面这点钱,说句实在的话,完全就不够用。
眼看冬天就要来了,大雪一下,家里人的棉衣棉裤还没着落。总不能等到年底算工分吧?最冷的那一个多月怎么熬?而且工分也没多少。
家里那一担稻谷,碾出来顶多六七十斤米。再怎么省着吃,最多撑一个月。
离夏收还有大半年光景,这点工分到时候肯定得从村里的预留粮里换半年的口粮。
至于公社大食堂?他模糊记得是1958年的事,但肯定不是上半年。粮食,必须得自己想办法!
“咕咕咕!”一只色彩斑斓的野鸡突然从草丛里扑棱棱飞起,惊得王安平一激灵。几乎是本能反应,他手里的斧头脱手而出,带着风声砸了过去!
“哐当!”斧头砸在几米外的树干上,野鸡早就没影了。
“艹!”王安平恨恨地走过去捡起斧头,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一路上碰到不少野鸡兔子,他斧头丢出去好几次,竟一次都没砸中!看着野鸡消失在浓密的草丛里,他气得牙痒痒,“回去非得练练‘小李飞斧’不可!这准头也太背了!”
“唉,还想着打只野鸡回去红烧呢……”他失望地嘀咕着,环顾四周,眉头却渐渐锁紧。
日头偏西,林子里光线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