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给你吃。`s,w¨k~x¨s_w/.,c~o^m¨”二妹王安琴看到王安平手里的山芋已经吃完,将自己那根还只咬了一小口的山芋递到他面前,声音细细的说道。
王安平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胸口——山芋吃多了,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
他看着眼前的二妹,满头枯黄的头发,明明虚岁十四了,身量却瘦小得像个十岁的孩子。
这要是再长期营养不良,将来怕是连一米五都难……“你吃,吃饱。”他声音放软了些。
“哥,吃我的!”小弟王安东也赶紧举起自己那根山芋。
“哥哥,七我的嘛……”小妹陈安青奶声奶气地凑过来,小手努力举高。
“哥吃我的!不吃你们的!是不是哥?”三妹王安慧像只护食的小豹子,一下子挤开小妹,献宝似的把自己的山芋塞到王安平面前,还得意地仰着小脸对其他几个“哼”了两声。在她心里,大哥跟她最亲!带她烤泥鳅螃蟹都没带别人呢!
王安平看着眼前几双期盼又带着点怯意的小眼睛,心头一暖,又泛起一阵酸涩。他笑着揉了揉三妹毛茸茸的黄发,“哥真吃饱了!你们快吃吧!”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若非割舍不下这几个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弟弟妹妹,他何至于还留在这个糟心的家?
他们,就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的铠甲。/衫-巴\看^书/蛧_ ~已·发\布!醉·鑫?璋,踕\这种血脉相连、互相依偎的亲情羁绊,是他前世从未深刻体会过的奇妙感觉。
“哥,你真能吃饱?就吃那么点儿?”三妹王安慧狐疑地看着他。
王安平点头。
王安慧这才宝贝似的把山芋小心收起来,认真地说:“嗯!我留着,晚上等哥饿了,就给哥吃!”
这时,母亲陈秀红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吃…吃完了吗?该洗碗了……”
王安平抬眼看向母亲,她脸上带着疲惫和一种习以为常的麻木。“妈,”王安平的声音陡然提高,清晰地传向堂屋敞开的门,“我真不是想说你什么!可这家里,难道除了您,其他人都死绝了吗?”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道理,难道还要我这个当儿子的来教您?”
“您就是太老实了!所以是个人都能骑到您头上拉屎!”
“从今天起!家里的活儿,除了洗我们二房自己的衣服,其他的,一概不干!谁他妈要是不服气——”他猛地拔高音量,字字如锤砸在寂静的院子里,“咱就把这事儿拿到村里,让老少爷们儿都评评理!问问他王老闩家,还要不要那张老脸了!”
堂屋里。
老巫婆气得浑身筛糠似的抖,手里的筷子“啪”地拍在桌上:“反了!反了天了!老头子你听听!听听!这都骑到祖宗头上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孽障?这要是不狠狠管教,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们老王家祖坟冒了黑烟,养出这么个没家教的畜生!”
大伯王兴富慢条斯理地夹了一筷子咸菜丢进嘴里,斜睨着闷头不语的王兴贵,阴阳怪气道:“老二,不是我说你,你这儿子,真得好好拾掇拾掇了!要是我家知新敢跟他爷奶这么说话,老子早把他腿打折了!”
王兴贵眉头紧锁,依旧没吭声。!零·点?墈¨书` -吾¢错+内¢容`
他实在想不通,好好的儿子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以前不都这么过来的吗?一家人和和气气的不好吗?
为什么要闹得鸡飞狗跳?可一想到儿子刚才看自己那冰冷、全然陌生的眼神,他心里又堵得慌,像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
见王兴贵不接茬,王兴富拉下脸,眼中满是鄙夷,转头对老巫婆煽风点火:“娘!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这混账东西再这么闹下去,万一影响到您大孙子考大学怎么办?老四不是说了吗?现在考大学,当状元,还要派人来家里审查祖宗八代、家风门风呢!老四,你说是不是?”他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四弟王兴家。
王兴家瞥了王兴富一眼,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对这个只会窝里横、欺软怕硬的大哥,他是一万个看不上。但只要不占他便宜,他也懒得管这破事。“嗯。”他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老大!你说真的?”老巫婆瞬间急了,事关她金孙的前程,那可是天大的事!
王兴富见父母都紧张地看过来,笃定地点点头:“那还有假?您二老要不信,回头亲自问兴仓去!”
王爷爷吸了一口旱烟,烟雾缭绕中瞥了一眼自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