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叫人拿来一个杉木匣放于桌上,“卑职听闻江大人的字极佳,我这儿有一幅字帖,请大人鉴赏一二。,2?0¢2!3!t*x·t,.+c/o?m¢”
竹山打开匣子,将卷轴展开来。
江鹤安轻笑一声,啧啧称奇,“这字流畅自然,圆润古朴,灵动却不失气势。这是王献之的字?”
李大人称赞道:“大人好眼力,正是王献之的字。可惜下官一首无法参透这字帖的奥妙,放在我身边也是明珠蒙尘了,如今献于大人,也算它有个好去处。”
江鹤安顿时敛了笑,面寒如冰,目光似剑,“李大人这是在贿赂本官?”
“不敢不敢,下官绝不是这个意思。”李大人手足无措,立即站起身来就要跪下去。
竹山立即把扶回了椅子上。
江鹤安淡淡道:“李大人,这副字帖你拿回去吧,本官就当没见过。”
听闻此话,李大人知道此事无望了,顿时灰心丧志。
“多谢江大人,是下官糊涂了。”
江鹤安突然岔开了话题,道:“李大人是建康三十五年的二甲进士吧。”
“是啊。”李大人点头,回忆起往昔。
他虽只是二甲进士,但十年寒窗苦读,能上榜己经是祖宗保佑了。后来他在翰林院当了一名小小的编修,这就过去了七年。
这七年他兢兢业业,丝毫不敢懈怠,结了些善缘,才得以调任鸿胪寺。
只是他这妻弟一出事,他也会受影响。\7^0\0′t?x,t/.`c/o?m′
李大人想到这儿,更是焦虑难安,恨不得现在跪在地上,给江鹤安磕头,求他朱笔轻判。
江鹤安一脸惋惜,“我早听闻,李大人对晦涩难懂的外邦之语颇为精通,朝中没有第二人能做到。”
说起这个,李大人是有些骄傲的。
他为了学这外邦之语,花费了颇大的力气,不惜用两三年时间去拜访外邦人,可以说京都之中的外邦人,起码一大半与他都是熟识。
哎,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江鹤安:“其实我对李兄这等人才,一首是珍而重之,不忍心看你辛苦做官多年就此被牵连,所以这两日我又细细翻看了卷宗,贵弟的案子果然有蹊跷。”
李大人坠入谷底的心,又荡了起来,仿佛绝处逢生,一下振奋了精神,激动地问道:“有何蹊跷?”
江鹤安又道:“贵弟是杀人者无疑,但他却不是故意杀人,而是与死者争执之时,错手推搡导致。活罪虽难逃,死罪却可免了。”
李大人听完,如释重负,胸膛里七上八下的那颗心,终于落了地。今日,他过得可谓是惊险刺激。
李大人站起身来,对着江鹤安作揖,又深鞠了一躬,“多谢江大人明察秋毫,下官以茶代酒敬大人一杯。”
江鹤安饮尽了他的敬茶,又请他坐下,“李兄不必如此,查清案情是我大理寺该做的。′鸿?特¨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李大人这才又坐于椅子上,心中大事己了,这时候才有心情与江鹤安闲聊起来。
没成想,江鹤安此人当真是博学多识,不论诗词歌赋还是野史怪谈,皆能侃侃而谈。
更惊喜的是,他竟和自己颇多兴趣相投。
李大人只觉今日最大的收获不是解决了妻弟的事,而是结识了江鹤安。
走出茶楼,李大人还意犹未尽,笑着辞别,“慎之,今日与你畅谈,我真是受益匪浅啊。可惜今日匆忙,下次定要与你聊个痛快。”
江鹤安笑道:“李兄谬赞了,我才是满载而归。”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李大人又送了两篮子樱桃,这才各自离去。
彩棚内,华安见江鹤安迟迟未归,便想出去找找,于是她对文氏道:“娘,这儿闷得慌,我想出去走走。”
今日过节,文氏也不欲拘她太过,点头同意,“此处人多繁杂,你带上两个小厮。”
华安摆手,“不用了,娘,我不会走太远,就在这附近闲逛,带他们累赘得很,让兰香陪着我就好。”
小厮就是她娘的眼睛,她才不带。
但文氏始终不放心,此时江念念站了起来,对高氏和文氏道:“母亲,夫人,不如我陪着县主吧,县主是瞧上那边小商贩卖的新奇玩意儿了吧。”
商贩们都是机灵的,凡是这种人群扎堆的节日,也正是摆摊卖货的好时候。
华安顺着她的话,道:“对对,那边的钗环首饰,样式倒是新颖,你正好个帮我参详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