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

李承翊敏锐地捕捉到她眼中的挣扎，立马猜到她的担忧。

他指腹轻轻摩挲她娇嫩的红唇：“你不认我，是怕我因爱生恨，怕我处置你，怕连累整个贺家吗？”

毕竟当年她做的那些事，足以诛九族。

贺宝儿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轻轻摇头。

她不能承认，不敢承认。

李承翊缓缓松开禁锢着她的双臂，温热的大掌捧起她小巧的脸庞。

烛火在他深邃的眸中跳动，映出她微微泛红的眼眶。

“我不在乎你是什么身份。”李承翊拇指轻轻抚摸她的眉眼，“也不在乎你藏着多少秘密。”

“我只问你——”他的声音陡然低哑，“为何这五年来处处躲着我？为何宁可编造己为人妇的谎言……”喉结滚动间，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哽咽，“也不肯给我一个机会？”

“是我……不够好吗？”他额头抵上她的，两人呼吸纠缠。

贺宝儿长睫轻颤，一滴泪终于坠落：“不是你不好……是你太好，我配不上你。”

原来是这样，长久以来压在李承翊心头的乌云终于散去。

“还记得吗？”他复将她抱在怀里，带着她的手抚上自己心口，“上次离开前，你说下次见面，记得带更好的礼物来——我自己便是最好的礼物。”

“这份礼，可还满意？”

这世间唯有她，让他百爪挠心，方寸大乱，情难自禁，欲罢不能，甘愿沉溺，明知是深渊也义无反顾。

掌心下的心跳又快又重，震得贺宝儿指尖发麻。

她静静凝视着他，没有回应。

男人的轮廓比记忆中更加深邃。

此刻锐气尽敛，分外柔和。

李承翊望向她腕间金铐：“抱歉，我不该锁你的。可我真的很害怕，每次明明近在咫尺，眨眼间就不见了，从此杳无音信——那种感觉，像是被人活生生剜去一块血肉。”

“一段爱情里，只有真正爱过，才会产生拥有时的无比欢愉和失去时的极致痛苦——你能体会到我的恐惧吗？”

“乖宝儿，你是我的命。”

“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他低头抵住她额间。

呼吸交错间，一滴温热落在贺宝儿手背。

这个曾让敌军闻风丧胆的战神将军，此刻竟在求一个承诺。

贺宝儿终于伸手环住他脖颈，在锁链清脆的响动里，将答案印在他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