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
话落,福了福身,又道:“王爷若是没什么吩咐,奴婢便告退了。”
她急于离开,不仅因为太子的催促,更因为李承翊的眼神太过锐利,仿佛能看透她心虚的伪装。
就在这时,一道冷冽的男声突然插入:“赵王好雅兴。”
贺宝儿浑身一僵,朝着发声处看去。
游廊尽头,太子负手而立,一袭明黄礼服在阳光下刺目耀眼——那是唯有储君才能穿戴的颜色,彰显皇家威严。
阳光从他背后照射过来,为他镀上一层金边,却照不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目光相触一刹,贺宝儿仓惶低头,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太子的眼神阴鸷得可怕,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李承翊从容行礼:“皇兄怎么来了?”
“听闻七弟在此赏荷,没想到打断了你与孤宫中婢女……私谈。”李承泽缓步走近,声音陡然转冷,“七弟什么时候对孤宫中的婢女感兴趣了?”
他将“私谈”二字咬得极重,每个音节都像刀子般锋利。
贺宝儿浑身发凉,下意识后退半步。
李承翊面色如常,仿佛没听出太子话中的刺:“皇兄说笑了,本王不过与这位姑娘闲聊两句江南风物。”
“原来如此。”李承泽唇角微勾,眼中却毫无笑意,“孤竟不知七弟对江南风物如此感兴趣。”
“七弟近日倒是清闲的很。”
“比不得皇兄日理万机……”李承翊毫不示弱地回敬他。
李承泽忽而转向贺宝儿,意味深长道:“十七,东宫等着用冰,你却在这里偷懒!”
“奴婢知错,这就回去。”贺宝儿忙行礼告退。
李承泽收回视线,微微抬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正殿的歌舞即将开始,请七弟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