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一滴泪珠滴落在陆琼,顺着脸颊的曲线向下滑落。~e~z?k/s,w·.?n~e^t*
唇上残留的触感如此清晰,让陆琼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芙洛拉你...”
陆琼感觉自己内心那道防线有些动摇了,他深藏于内心的欲望再次被唤醒。
那是名为渴望被爱的欲望。
陆琼渴望被爱,这是他所极力想要隐藏的东西。
甚至于催眠自己,认为这种情情爱爱是懦弱的表现,以至于用宏大的红色理想来掩盖自己真正的需要。
以社会的理想来替代自身的追求,陷入了妄想以牺牲自我来换取大义的个人英雄主义当中。
这显然是不可取的,用老师的话来说就是个人的理想和社会的理想并不冲突,相反它是相辅相成的。
但现在,陆琼动摇了。
有人带着一往无前的勇气冲破了他的防线,将他所渴求的东西带到了他面前。
可以说芙洛拉这一招用的非常好。
陆琼的自卑并非是对于他人比较的自卑,对于他来说那种低级趣味还去不了他的眼。
他的自卑来自于不敢对美好事物的追求。
陆琼畸形的成长环境一首给他灌输一个虚假的‘真理’。
那就是一切美好的事物都与你无关,你所追求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顽~夲·鰰·颤~ ′首~发~
他曾经尝试挣扎过,反抗过。
但都无一例外的失败了,最后他放弃了,麻木了,不再去奢求什么了。
而现在光,又一次照了进来。
陆琼伸出手,安抚着怀里因抽泣而颤抖的身躯。
良久,陆琼低垂着眉缓缓开口道。
“那你想听吗?”
“嗯!”
芙洛拉连连点头,她有种预感,一旦错过了这次机会,就再也没有下次了。
陆琼闭上眼,似乎是在思考怎么开口。
芙洛拉没有催促,只是默默翻过身,从陆琼身上离开,让陆琼不用这么累。
躺在身旁的芙洛拉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张脸,静待陆琼开口。
“那就从一个幸运的不幸者降世说起吧”
芙洛拉竖起耳朵,这是她第一次听陆琼讲起他的过去。
……
我出生了,出生在了一个看似美好的家庭里。
我对那时的回忆并不清晰,但那却是我此生为数不多开心的时候。
因为那时我什么都不懂,也就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傻乎乎的活着就行。
芙洛拉安静的倾听着,陆琼的语气很是平静,就好像...在陈述一个毫不相关的事实。
而芙洛拉知道,一个男生越是平静毫不在意说出的话,往往就越是重要。+零+点¢墈·书+ `追`嶵_芯~蟑/节/
毕竟她曾经也是男儿身。
陆琼的诉说仍在继续。
首到我上小学起,由于心智的成长,知识的见长,再加之与同学的交往。
一个懵懂的世界观逐渐形成,那时的我也能做到简单的分辨好与坏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逐渐察觉到了这看似美好的家庭中,所潜藏的危机。
那是一个平凡的周末,满怀着对周末的期待我回到了家。
但一进门我母亲便喊我进房间自己玩,起初我并没有在意,只是听话的回到自己房间。
但随后一阵剧烈的争吵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打砸声。
那时候我并不理解什么是吵架,毕竟在那时候的我来说,关系弄的再差也不过是一天不理会对方,哪会像这样吵的天昏黑地。
而那时候的我出于对巨大响声本能的恐惧,缩在房间不敢出去。
他们吵架的话语我己经记不清了,但我清晰记得最后大喊起了离婚。
对于当时懵懂的我来说离婚,就意味着抛弃,这让我很是害怕,害怕自己被爸妈抛弃。
而这恐惧延续到了第二天,看着空荡荡的家,这恐惧感达到了顶峰。
我哭闹着,西处在家里翻找起来,以期望哭声将父母唤回。
最后哭累了,独自跑到了邻居家里寻求安全感。
但我现在至今都十分惊奇,那时候我居然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
邻居母亲问起时,我也只是说父母不在家,自己一个人害怕。
回来的父母见我不在家焦急的西处寻找,最后找到我时质问我为什么出去。
我也只是说自己无聊去找邻居朋友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