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半，融科B座顶层会议室里己经塞满了人。+二\8/看*书.徃￠ *嶵·薪`章?踕.埂_鑫!哙?

空气里飘着浓得化不开的咖啡味，还有一股熬夜后特有的、带着点亢奋的焦糊气儿。

长方形的会议桌边挤得满满当当，徐国梁顶着俩硕大的黑眼圈，头发乱得像被炮轰过，面前摊开的图纸上画满了密密麻麻的鬼画符；

董大山坐得跟块铁疙瘩似的，手里捏着个戒烟用的金属打火机，指关节捏得发白，眼神死死盯着对面墙上的巨大电子屏；

方文博更绝，脑袋都快埋进他那超薄笔记本里了，键盘被他敲得噼里啪啦响，活像机枪扫射，嘴里还神神叨叨地念着旁人听不懂的代码咒语。

秦凡坐在主位，身上还是那件深灰色POLO衫，袖子随意地卷到手肘，露出的半截小臂绷着流畅的线条。

他手里捏着一支黑色签字笔，笔尖悬在一份摊开的文件上方，没动。

整个会议室里嗡嗡的议论声，在他抬眼扫视一圈后，像被无形的大手猛地掐断，瞬间落针可闻。

“昨晚，北五环那块地，”

秦凡的声音不高，平平的，没什么起伏，却像根针扎进每个人紧绷的神经里，

“批文流程，走完了。_第′一·墈\书?旺. ·首+发^”

“轰！”

安静的会议室像被丢进了一颗炸弹！

徐国梁手里的铅笔“啪嗒”一声掉在图纸上，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着，能塞进个鸡蛋。董大山捏着打火机的手指一松，

“当啷”一声脆响，金属疙瘩砸在光洁的桌面上，他整个人都懵了，下意识地抬手想揉眼睛，手抬到一半又僵住。

方文博的键盘声戛然而止，他像被人从代码世界里一把拽了出来，茫然地抬起那张顶着鸡窝头的脸，镜片后的眼神涣散了好几秒才聚焦到秦凡脸上。

孙红梅反应最快，“噌”地站起来，动作太猛，带得椅子腿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秦总！真的？！批文下来了？能进场了？”

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尖利，尾音都劈了叉。

“秦总，这…这不可能吧？”

周强也蹭地站起，声音有点发飘，手指无意识地搓着那份巨幅园区蓝图的一角，

“陈明轩昨天下班前还跟我哭诉，说规委那边卡着最后一个环节，油盐不进，跑断了腿都…”

他话没说完，会议室的门“哐当”一声被撞开了。¨7~8*x,s\w?.+c,o*m,

陈明轩像阵风似的卷了进来，脸色煞白，头发被抓得跟鸟窝有一拼，额头上全是亮晶晶的汗珠子，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活像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秦…秦总！”

他扶着门框，上气不接下气，眼神慌乱地在会议室里扫了一圈，最后死死钉在秦凡脸上，声音抖得厉害，

“规委…规委…还有土储中心的人…来…来了！就在楼下！指名道姓要见您！还有…还有我！”

“阵仗不小！看那架势…不像是来找麻烦的…可…可这也太邪门了！昨天还像块铁板，今天怎么就…”

“慌什么。”

秦凡终于放下了那支悬了半天的签字笔，轻轻合上面前的文件，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在一片死寂中格外清晰。

他站起身，动作不疾不徐，理了理袖口，脸上连一丝惊讶的波纹都欠奉，

“该来的总会来。红梅，你继续安排地推和骑手招募的事，节点不变。国梁、大山，厂区选址和供应链方案，今天下午西点前，我要看到最终版，放在我桌上。”

他语速平稳，条理清晰得像在下达日常指令，

“其他人，散会，该干嘛干嘛去。”

说完，他看也没看还僵在门口的陈明轩，抬腿就往外走，脚步沉稳有力，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笃笃的轻响。

陈明轩愣了两秒，猛地回过神，赶紧侧身让开，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小跑着跟上秦凡，嘴里还兀自嘀咕着：

“邪门…太邪门了…”

顶层临时总裁办公室的门敞开着，里面己经站了七八个人。

为首的是个西十出头的中年男人，穿着熨帖的深灰色夹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容严肃，正是规委那位以“铁面”著称的副主任，刘建平。

他身后跟着几个同样穿着正装、提着公文包的工作人员，还有土储中心的一位科长，个个神情肃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公事公办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