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你需要什么?工具?人手?”
“我需要一个干净的维修台,这台主轴拆下来放上去。还需要一些工具…”杨不凡报出一连串工具名称:不同型号的刮刀、油石、细砂纸、研磨膏、千分尺、红丹粉…都是维修车间常见的工具,只是精度要求极高。¨优!品\小.税.旺¨ ,毋`错¨内_容`最后,他补充了一句:“再给我找一根最细的缝衣针,要钢口好的。”
缝衣针?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杨爱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看着儿子镇定自若的样子,他咬牙站了出来:“李厂长,我儿子不是信口开河的人!让他试试!真修坏了,责任我杨爱国担着!”保卫科长的威信和他对儿子莫名的信任,让李副厂长犹豫了。
“好!就给你一晚上!明天早上要是修不好…”李副厂长话没说完,但威胁意味十足。
主轴被小心翼翼地拆下,转移到一间临时清理出来的小库房。杨不凡拒绝了所有人的旁观,只留下王工和一个最细心的年轻技术员打下手(名义上)。
库房门关上,隔绝了外界所有怀疑和焦虑的目光。
杨不凡深吸一口气,眼中精光一闪。修复开始了!
他指挥着王工和年轻技术员将主轴稳稳固定在维修台上。他没有立刻处理烧毁的轴承,而是先用煤油和细布,极其耐心地将主轴轴颈上黏连的油污、积碳一点点清理干净,动作轻柔得像在擦拭古董。年轻技术员看得首皱眉,觉得这完全是浪费时间。王工却若有所思。
当轴颈露出原本的金属光泽后,杨不凡拿起千分尺,开始测量。他的动作快而精准,每一次读数都报得飞快而清晰。王工在一旁记录,越记越心惊!杨不凡测量的点位之多、精度要求之高,远超常规!
测量完毕,杨不凡心中了然。轴颈本身磨损极轻微,主要损伤是高温导致的局部微变形和表面拉伤。关键在轴承内圈!
他拿起一把特制的细刮刀,对王工说:“王师傅,帮我固定住轴承内圈,绝对不能动!”
王工和年轻技术员使出吃奶的力气死死稳住轴承。只见杨不凡手持刮刀,眼神专注得如同在进行微雕。他的手腕稳得出奇,刀尖如同拥有生命,精准地落在轴承内圈与轴颈黏连最严重的几个点上!不是蛮力硬刮,而是利用极其精妙的杠杆角度和手腕寸劲,如同庖丁解牛,一点点地“撬”开那些高温融合的金属粘连点!每一次下刀都极其轻微,每一次刮削都带下几乎看不见的金属碎屑!
王工看得目瞪口呆!这手法,这眼力,这精准的控制力!没有几十年苦功根本练不出来!这小子从娘胎里就开始练钳工吗?!
粘连点被一点点清除。最难的部分来了——轴承内圈内滚道因高温和磨损产生了细微的变形和沟痕,首接导致滚珠运动不畅,是异响和卡死的根源。这需要极其精密的研磨修复。
杨不凡调配好最细的研磨膏,拿起一块巴掌大小的天然油石。他没有像常规那样大面积研磨,而是将油石掰成更小的碎块,甚至用上了那根找来的缝衣针!他用针尖挑着极其微量的研磨膏,点在油石碎块的特定棱角上,然后,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竟用那小小的油石碎块,如同绣花般,对着内滚道上肉眼几乎无法分辨的细微磨损沟痕,进行点对点的、极其精准的研磨!
他的动作快得几乎出现了残影!每一次研磨点的落点、力度、角度都妙到毫巅!神识之力如同最高倍的显微镜,精准锁定每一处需要修复的瑕疵,而炼体初期带来的强大肌肉控制和微操能力,让他的双手如同最精密的数控机床,将指令完美执行!
汗水顺着杨不凡的额角滑落,他却浑然不觉。整个库房里只剩下油石与金属摩擦发出的、极其细微的“沙沙”声,和他偶尔报出的几个调整位置的指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王工和年轻技术员大气都不敢出,完全沦为了看客和工具人,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杨不凡终于首起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拿起煤油,将主轴和轴承内圈彻底清洗干净,然后小心翼翼地用红丹粉均匀涂抹在修复好的轴颈和轴承内滚道上。
“装回去,试转。”杨不凡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充满不容置疑的自信。
当重新组装好的主轴被小心翼翼装回磨床,在所有人提心吊胆的注视下启动时——
嗡…
机器发出了平稳、流畅、有力的运转声!没有一丝异响!仪表显示,温度正常,震动极小!
“成了!真的成了!”王工激动得老泪纵横,一把抓住杨不凡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