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地,书¨城_ ′耕+欣.蕞`哙+我下午……还真有正事要忙。”
“正事?”阎埠贵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会被拒绝。他扫了一眼那盆破零件,“就忙这个?”语气里带上了点不易察觉的不悦。
“嗯,这可不是瞎忙活。”杨不凡认真地点点头,指着盆里那些被刷洗得渐渐露出金属光泽的小零件,“阎老师您看,这些螺丝螺帽,看着不起眼,但规格型号都不一样。我得把它们分门别类整理好,记录下每种的数量、首径、螺距,方便以后找。家里有些桌椅板凳松动了,或者我爸厂里有些小工具缺个零件,说不定就能配上。这要是随便一堆,要用的时候找不着,那才叫真麻烦,耽误事儿呢!”
他一边说,一边随手从盆里捞起几个大小不一的螺丝,放在旁边一块相对干净的石板上,开始比划:“您看,比如这个M6的,螺距是1.0;这个稍微大点,是M8的,螺距1.25;这个带法兰盘的,是特殊用途的……”他语速不快,但吐字清晰,术语专业,配合着手上熟练的比划动作,显得有条有理,理由充分。
阎埠贵被他这一套“螺丝螺帽分类学”说得有点懵。他一个小学语文老师,哪里懂什么M6、M8、螺距?只觉得这小子说得头头是道,好像真是在干一件挺重要、挺有技术含量的事情。他张了张嘴,想反驳说“这不就是点破烂儿,至于这么费劲吗?”,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人家说得在理啊!整理东西,分门别类,方便使用,这理由堂堂正正,他一个当老师的能说这不对?那不是打自己“教育学生要条理清晰”的脸吗?
阎埠贵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干笑了两声:“呵……呵呵,是……是挺有道理。整理东西是好习惯。不过……”他还不死心,眼睛瞄向那本教案,“抄教案也是正事嘛!帮老师分担工作,也是学习,是锻炼!这样,你抽空,抽点空……”
“阎老师,真不是我不帮您。”杨不凡一脸为难,语气真诚得无懈可击,“您看,我这盆里少说也有三五百个零件吧?我得一个一个刷干净,量尺寸,分规格,还得做记录。这活儿看着简单,可细致着呢,费眼睛,也费时间。我打算今天下午就把它们初步整理完,不然堆着占地方,我妈该说我了。”他恰到好处地搬出了穆青当挡箭牌,顺便暗示这事也是“家庭任务”。
“再说了,”杨不凡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点“后生晚辈”的求知欲,“您这教案要求那么高,心得体会、教学反思,那都是您多年教学经验的精华!我这一个学生,字写得再工整,能抄得出您那思想深度吗?万一抄错了点意思,或者理解不到位,那不是误人子弟吗?这责任我可担不起啊!”他首接把“误人子弟”的大帽子轻飘飘地扣了上去。
阎埠贵被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这小子!拒绝得滴水不漏!搬出整理家务、怕耽误事、怕担责任,还顺带捧了自己一下!句句在理,句句都让他没法反驳!更关键的是,杨不凡那眼神清亮亮的,态度恭恭敬敬,让你想发火都找不到由头!
他憋得老脸有点发红,看着杨不凡那副“我也很想帮您但实在分身乏术”的无辜表情,再看看盆里那些似乎真的在闪闪发光的破零件,还有旁边杨囡囡那护着哥哥、警惕地看着自己的小眼神,阎埠贵只觉得胸口发闷,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还反弹回来把自己憋得够呛。
“好……好!整理东西好!整理好!”阎埠贵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他悻悻地把教案和备课本重新夹回腋下,仿佛那是什么烫手山芋,“那你……你先忙!先忙你的!”说完,也顾不上维持师道尊严的体面了,脚步有些仓促地转身就走,背影都透着一股算计落空的懊恼和憋屈。
看着阎埠贵略显狼狈的背影消失在通往后院的月亮门,杨不凡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只有自己才懂的弧度。他重新拿起刷子,慢条斯理地刷起一个垫片。
杨囡囡立刻凑过来,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小脸上满是崇拜:“哥哥真厉害!阎爷爷的脸……像、像囡囡捏的泥巴,皱巴巴的!”她努力形容着阎埠贵刚才那副吃瘪的表情。
“小机灵鬼。”杨不凡笑着刮了下妹妹的小鼻子,“哥哥只是实话实说。”
就在这时,隔壁何雨柱家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傻柱大概是午睡被吵醒,揉着眼睛,趿拉着鞋走出来放水。刚才阎埠贵吃瘪的一幕,他显然在门缝里看了个大概。
“嘿!行啊你小子!”傻柱一边放水,一边朝杨不凡这边乐,嗓门不小,“连阎老西的竹杠都敢不接?还把他噎得够呛?有你的!”他朝杨不凡竖了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