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嘭!
两人滚作一团,筋断骨折之声响起。两人惨嚎着滚下山坡。“妖人受死!”山羊胡老者见势不妙,数道腥臭乌光直射夏柳青面门。黄袍道人也几乎同时出手,拂尘急抖,三道锐利的炁芒如针,直刺夏柳青下盘。上下夹击,夏柳青(秦叔宝)却只发出一声不屑冷哼。右手虚握,仿佛抓住一杆金装锏,对着袭来的乌光与炁芒猛地横向一扫!“开!”一道淡金色的扇形冲击波悍然爆发!乌光与炁芒好似撞上一道壁垒,瞬间溃散!余威不减,狠狠撞上避之不及的山羊胡与黄袍道人。噗!噗!两人如遭重击,鲜血狂喷,身体失控地倒飞出去,接连撞断几棵小树才重重跌落,一时没了动静。兔起鹘落间,黄袍道人一伙竟被夏柳青一人一“锏”打得溃不成军!然而,这爆发的代价立时显现。夏柳青脸上的秦琼脸谱剧烈波动,他身体猛地一晃,一口逆血涌上喉头又被他强咽下去,周身气势急泄,单膝跪倒在地。过度催动神格面具,加上方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击,几乎榨干了他!“老夏!”谷畸亭守在板车旁,一边分神操控观海之术规避田龙射来的流弹,一边用右掌拍出劲风化解漏网的攻击。眼见夏柳青力竭,心头骤然一紧。砰!又一颗子弹擦着板车飞过,钉入旁边树干。田龙已逼近不足二十丈,形同疯魔,一边嘶吼着胡乱开枪,一边不管不顾地猛冲过来!“走…快走…”夏柳青挣扎着想站起,却浑身酸软。谷畸亭眼中厉色一闪,当机立断。强忍左臂剧痛,右手闪电般探出抓住夏柳青后衣领,运足力气将他如麻袋般提起甩向板车,同时自己猛力一脚踹在车尾。板车借着这一踹之力,顺着向下的斜坡骤然加速滑去。谷畸亭则借力向后急滚,险之又险地避开田龙扫来的一梭子弹,同时右手五指疾弹,数道细微炁劲射入地面和树丛。几处不起眼的枯叶堆下猛地爆开大团呛人的土壤灰尘,瞬间弥漫开来,遮蔽视线,更带着刺鼻的土气味。“咳…妖人…咳咳…”田龙被粉尘呛得涕泪横流,追击之势顿时受阻。谷畸亭毫不停留,转身疾追滑下斜坡的板车。板车在颠簸的坡道上滑出一段距离,速度终于慢了下来。谷畸亭几步追上,右手手掌一把攥住车辕。夏柳青瘫在车上,像一滩软泥,连指头都抬不起来。“老…老谷…”“省点儿力气!”谷畸亭没看他,将板车绳索在右臂上死死缠了几圈,弓下腰,整个身体绷紧,几乎是用肩背拖拽着沉重的板车和车上的累赘,一头扎进昏暗崎岖的山林深处。左臂的弹孔随着用力,血一股股往外冒,顺着指尖滴在枯叶上,留下断续的暗红印记。夏柳青几次挣扎着想下来搭把手,都被谷畸亭低喝打断。“趴着!别添乱!”他只能干瞪眼,看着谷畸亭苍白的侧脸在暮色中绷得像块石头,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不断往下淌。天色几乎完全黑透时,谷畸亭凭借观海之术的指引,在一处陡峭山坡下,发现了一个被浓密藤蔓几乎完全掩盖的浅层矿坑。洞口狭窄,倾斜向下,仅容一人弯腰钻入,里面黑黢黢的。谷畸亭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板车拖到洞口,严严实实地堵住入口作为掩护。他解开绳索,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夏柳青挣扎着从车上滚下来,两人一同瘫倒在矿坑入口冰冷潮湿的地面上,背靠着冰凉的石壁。强行爆发秦叔宝神韵的代价,远超夏柳青的预料,骨头缝里都透着虚脱的酸软。他下意识摸向腰间的手套,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才找回一丝安稳。黑暗中,他忍不住侧头看向旁边。谷畸亭已经挣扎着坐起,盘腿靠在另一侧石壁上,身影几乎融进黑暗里。他撕下一条还算干净的里衣布片,咬着牙,用右手和牙齿,费力地缠裹左臂上那个狰狞的弹孔。夏柳青看着谷畸亭因剧痛而微微抽动的嘴角,一股极其陌生的情绪,悄然爬上心头。这个他一直觉得说话阴阳怪气的老谷,这个全性里据说跟了掌门很久的全性前辈……也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他想起刚才谷畸亭将他甩上板车那干脆利落的一抓,想起他踹车断后时头也不回的决绝背影,想起他一路沉默,却独自拖着沉重的板车,还要分神用那点微薄的炁设置障碍……这家伙……好像和别的全性……真不太一样?“看够了?”谷畸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