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疾行。^x-x.k`s^g?.+c¨o¢m/
夏柳青盯着谷畸亭的背影。瞧他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知为何一股邪火在胸口里左冲右突,烧得他口干。不对啊!刚才这家伙,让自个儿一个人动手。他怎么不动手?是想保存实力,找个机会将自己给撇下,好一个人回掌门那里邀功吗?肯定是这样!想到这里,夏柳青忍不住朝着谷畸亭的背影啐了一口唾沫,小声骂了一句。“狗日的滑泥鳅……”两人行了约莫一炷香,山势越发陡峭,周围的光线也暗了些。夏柳青盯着谷畸亭的背影,转念仔细琢磨了一下。谷畸亭身为全性,在明知自己看他不爽的情况下,偏偏没在背后捅刀子。这他妈居然算仗义了。他夏柳青最怕欠别人,甭管对方是不是全性,欠了就得还。“喂!”夏柳青终于憋不住,突然吼了一嗓子。他几步抢到谷畸亭身侧,芝麻点儿的眼睛瞪得像铜铃,那架势不像道谢,倒像要打人。“老……老谷,刚才……刚才你没他娘的趁火打劫捅老子黑刀子。”他喘着粗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行!算你他妈够意思。你这次,老子算是认了。”他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仿佛承认对方够意思本身就是一种对自己的羞辱。他盯着谷畸亭,等着看对方脸上露出那种令人熟悉的嘲讽之色。谁知,谷畸亭脚步没停,甚至连头都没偏一下,只是淡淡地,甚至带点敷衍地应了一声。“嗯?”这轻飘飘的态度,像颗火星子直接溅进了夏柳青的油桶里。他感觉自己的脸皮都在发烫,一把拽住谷畸亭的胳膊,硬生生把人扯得转过来。“嗯?!嗯你娘个头!老子说,算你够意,你没听见?!”谷畸亭这才稍稍侧过脸,眼角余光扫过夏柳青那张憋屈的年轻脸庞,眼神平静得很。嘴角向上扯了一下,声音依旧平淡。“听见了。不过……”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缓缓继续道。“老夏,你管‘没趁火打劫’叫够意思?也对...在全性,没在背后捅你刀子的,确实能算‘够意思’了。既然你这‘意思’的门槛,是照着阎王爷那本生死簿划的,倒也贴切,我还能说什么?”夏柳青被噎得眼前一黑,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背过气去。他脸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跳,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儿来。“行,老子以后绝对会还的。”谷畸亭见他这般模样,觉得有些好玩,于是想逗逗他,故意说道。“能让你夏柳青欠人情的事儿,在门里可不多见。我想想……除了金凤,对吧?”金凤两个字一出口,猝不及防砸进夏柳青耳朵里。他整个人猛地一僵,脚钉在原地,像被绳子勒住了脖子。那张棱角分明,桀骜不驯的脸变得更红了,连耳根子都红透了。他下意识抬手按住了胸口内袋的位置,隔着粗布衣衫,能摸到里面一个硬硬的小轮廓。那是金凤不知哪年随手丢给他,被他当宝贝贴身藏着的旧木雕小玩意儿。“你……你他娘的胡扯什么,提……金凤干嘛?”谷畸亭哈哈一笑。熟悉原著的他,可太了解这老小子了。这老小子单恋了金凤婆婆一辈子,从此时年轻时候就开始了。?k¢a/n/s+h.u!w^a?.·c¢o′m?夏柳青为了金凤可以做任何事,他曾因金凤不喜杀人而控制自己不再滥杀无辜。还多次不顾自身安危保护金凤,甚至为救她向曾经的半个徒弟——西南毒瘤儿下跪,献上自己的宝贝手套。尽管金凤从未接受他的感情,但夏柳青始终生死相依地陪着金凤,一直到老。不管怎么说,这老小子,实在是太纯爱了。“老夏,我就提了提名字。”谷畸亭摸了摸下巴,笑道,“那你脸红什么?耳朵红什么?手按着胸口……那里头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宝贝?”“我……我热的!”夏柳青几乎是吼出来,脖子上青筋绷起,眼神到处乱瞟,就是不敢对上谷畸亭的眼睛。“这鬼林子又闷又热!不行啊?”“行,当然行。”谷畸亭点点头,目光却还锁在夏柳青脸上,带着点探究。“我就是有点好奇。金凤那丫头,论长相,也就勉强能看,性子嘛,比你还倔三分,认死理,轴得很。全性里漂亮姑娘也不是没有,你怎么就偏偏……”他顿了顿,像在找词儿,“像块牛皮糖似的,沾上就甩不掉了?”夏柳青此刻的脸上只剩窘迫和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