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般咄咄逼人,是怕我谷某人抢了你的功劳,还是急着在金凤那丫头面前,显摆你的本事?”
“金凤”二字像根针,听到这两个字儿。夏柳青脸色骤变,像是被戳穿心事一样。他下意识地按了下胸口内袋的位置,那里显然贴身放着什么。随后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你……你胡扯什么!关金凤什么事!我夏柳青行事,光明正大,全凭本事!用得着在谁面前显摆?少拿这些大道理压人!”这话虽硬,气势却泄了大半,耳根子也红了起来。谷畸亭没再继续,只是静静看着他。那平静无波的眼神让夏柳青有种被看透的烦躁。他抓了抓光秃秃的后脑勺,别过脸去,嘴里咕哝着。“……行行行!你入门早,你是前辈,你说了算!走西边老猎道!磨蹭就磨蹭,不过丑话说前头,要是误了事,掌门怪罪下来,可别赖我!”“行啊!”一场小小的路线之争,以夏柳青憋着一肚子闷气妥协告终。两人一前一后,踏上那条苔痕遍布、几乎被荒草吞没的狭窄老猎道,向着秦岭深处莽莽苍苍的群山走去。谷畸亭在前,步履不快,却异常沉稳。夏柳青跟在几步之后,双手抱胸,满脸不情愿,脚下故意把枯枝败叶踩得噼啪作响,让前面的谷畸亭听着有些烦。山道崎岖,古木参天,浓密的树冠遮蔽天光,林子里光线昏暗,弥漫着潮湿的腐叶与泥土气息。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夏柳青本就是个话痨,没人和自个儿说话,这烦躁感几乎要从头顶冒出来,他几次想加快步子超过去,都被谷畸亭那四平八稳的节奏挡了回来。就在夏柳青快要按捺不住再次开口抱怨时,谷畸亭的脚步毫无预兆地停住,同时抬手向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夏柳青一愣,也立刻收声,屏息凝神。风声中,隐隐夹杂着刻意压低的交谈声,从前方的密林拐角处飘来。夏柳青眼神一亮,憋屈和烦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小小的兴奋。他压低嗓子,跃跃欲试:“嘿!有不开眼的拦路狗?正好给小爷活动活动筋骨!”手指已经搭上了腰间银色的手套边上。谷畸亭却微微皱眉,小声道。“别急。先看清路数再说。”夏柳青哪听得进去。他正愁一腔邪火无处发泄,更想在谷畸亭这个“瞧不上”他的前辈面前露一手。他咧嘴一笑。“管他哪路的!敢挡全性的路,就是活腻了!”他身形猛地一沉,骤然从藏身的树后疾射而出。“谁在那儿鬼鬼祟祟?给小爷滚出来!”只见前方拐角处,树影一晃,三个蒙面汉子仓促闪出,显然没料到行踪暴露得如此之快。-1¢6·k-a-n.s!h·u_.¨c¢o!m_领头的是个矮壮汉子,双臂筋肉虬结,皮肤泛着铁灰色光泽,双掌厚重得很。左边是个瘦高个,十指细长如钩,指尖隐隐透出乌光,显然指上功夫歹毒;右边则是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周身炁息鼓荡,肌肉块块贲起,透着股蛮横的劲力。“妈的,姓夏的小子!”矮壮汉子看清来人,瞳孔猛地一缩,那股子恨意几乎要从两只眼睛里冒出来。“冤家路窄!渝州码头那笔账,你仗着邪门歪道坏老子好事,还折了我两个兄弟。今天撞在这荒山野岭,正好新账旧账一块儿算!给老子做了他!”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哈!我当是哪路小鬼,原来是你这坨臭狗屎!”夏柳青看清对方,非但不怕,反而咧嘴一笑,那股子狂劲儿更冲了。“就凭你们仨腌臜货,也配来找你夏爷爷的麻烦?省得小爷费脚力去找了,今儿个就送你们一块儿上路!”“狂妄!”矮壮汉子一声暴喝,三人呈品字形猛扑而上。矮壮汉子双掌如开碑裂石,直捣夏柳青心口;瘦高个十指如毒蛇吐信,悄无声息地插向他脖颈要穴;横肉汉子低吼一声,全身筋肉紧绷如铁,合身猛撞,粗壮手臂带着恶风拦腰横扫!三路夹击,配合狠辣刁钻,炁劲激荡,招招都是奔着要命的地方去的。谷畸亭默默退至一边,正好欣赏一下,这位凶伶的真正实力。“这三人似乎使的硬气功之类的功夫...”谷畸亭拖着下巴,暗自说道。眼看三方杀招临身,夏柳青眼中非但没有惧色,反而迸射出一种兴奋。这副兴奋的双眼中有着不一样的自信。他右手快如闪电,猛地扣上了腰间那副银色手套。手套覆上双手的刹那,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骤然以夏柳青为中心炸开。嗡!周遭空气仿佛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