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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喉咙猛地冲撞而下,慢慢的席卷四肢百骸。所过之处,经脉深处那股盘踞的“附骨青”之毒,开始疯狂地挣扎、扭曲、消融!“嗬…嗬…”谷畸亭眼球瞬间布满血丝,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额头上和脖子上青筋暴起,冷汗像瀑布一样涌出,瞬间浸透了里衣。他双手死死抓住身下的竹凳边缘,这感觉好痛!无法形容的剧痛!仿佛有什么玩意儿在他骨髓里被滚烫的烙铁强行烫死、剥离。又麻又痒又痛,还带着一种恶心感。他死死咬住牙关,才勉强将那声惨嚎压回喉咙深处。魏淑芬冷眼旁观,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她指尖那点碧绿色的炁息不仅未散,反而凝实了几分。手指悬停在谷畸亭胸口上方寸许之处,随着她炁息的精准引导,谷畸亭体内那股几乎要将他撕裂的狂暴灼热感,被强行收束于几条特定的主脉之中。霸道的药力失去了横冲直撞的空间,避免了经脉被彻底冲毁的厄运。整个过程,被魏淑芬掌控得火候恰到好处。几分钟后。那令人骨髓都发冷的阴寒感,如同退潮般彻底消散无踪。体内灼热霸道的药力也如同燃尽的火山,渐渐平息、散去。仿佛瞬间卸下了万斤枷锁,谷畸亭全身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吱呀作响的竹凳上。身体像是被掏空了,却又奇异地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感,连带着连日奔波的疲惫也被一扫而空。“多…多谢…”谷畸亭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声音沙哑道。虽然心头对这位苗疆大蛊师的乖戾脾气依旧不爽,但这声感激却是实实在在的。魏淑芬眼皮都没抬一下,随手将那空了的陶罐像丢什么腌臜物般,精准地甩回角落的木架上。!1+3¨y?u?e*d*u_.`c+o¢m!“莫来假客气!再坐一坨(一会儿),力气就回笼哒。”她的语气还是很冲,谷畸亭倒是有点麻木了,撇撇嘴,也懒得计较。魏淑芬甩了甩手腕,再次靠回斑驳的木窗框上,目光投向窗外某个方向。她紧锁的眉头并未因解毒成功而舒展半分,反而拧得更深,眉宇间翻腾的怒火远胜于之前的焦虑。显然,这火气并非针对刚刚送来的那封信,也不是针对眼前这个全性妖人。谷畸亭喘息渐定,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份异常。毒已解,信已送到,按江湖规矩,他此刻就该脚底抹油,离开这鬼地方和这阴晴不定的女人越远越好。但眼前这位苗疆大蛊师的状态,勾起了他那份属于“全性妖人”的好奇心。无根生那封信,牵扯的东西比天还大,是泼天的干系。按理说,以这女人的能耐和性子,不该不敢去。他谷畸亭甚至能断定——她肯定会去!可她现在这副模样……莫不是真有什么难处,绊住了脚?感觉四肢百骸的力气正丝丝缕缕地回流,谷畸亭稍稍坐直了些,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试探着问道。“魏姑娘…你这愁云惨雾的样子,啧,难不成真有什么事儿,让你去不成了?谷某虽顶着全性妖人的名头,行事是有些不羁,但此行走这一遭,也算是承了掌门的情。若…若真有什么扎手的麻烦绊住了你的脚,谷某…嘿,或可略尽绵力,权当报答这救命之恩?” 魏淑芬猛地转过头!那双凌厉的眸子带着毫不掩饰的排斥和一股子压不住的烦躁。“呸!你个外乡佬,全性的妖人,帮得到老子个卵忙?!老子清河寨的自家事,轮得到你多嘴?!给老娘塞紧嘴巴,莫管闲事!”谷畸亭碰了个硬邦邦的钉子,脸上却没什么波澜,反而因为对方过激的反应,眼神更沉静了几分。这份异乎寻常的沉静,像一盆冷水,意外地让魏淑芬那声色俱厉的呵斥,显出几分外强中干的虚张声势。魏淑芬看着谷畸亭那双沉静如渊的眼睛,心头那股无名火莫名地一滞。她自己也觉出几分不讲道理。眼前这人虽顶着妖人名头,但这次送信,从头到尾没招惹过自己,倒是自己一直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嘁!”她猛地别开脸,胸脯起伏了几下,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丝愤怒。““山脚下的白水寨、黑岩洞…还有岩脚寨、落鹰坪…这几户傍着我清河寨吊口粮的小寨子…”她猛地一拳砸在粗糙腐朽的木窗框上!嘭!一声闷响,木屑簌簌落下,那窗框竟被砸得凹陷下去一块。“这个把月,活人影子冇得,死尸影子也不见!硬是丢了七个细伢子(小孩子)!”“七个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