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
“是!丁大哥的话,谷畸亭必定一字不漏,带到掌门面前!您…”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想再说两句场面话,目光却正好对上丁大力那沉寂的金眸。就在这一瞬间,几乎是本能的驱使!谷畸亭的观海之术不受控制地再次运转起来!精神视野瞬间切换。他“看”向丁大力——那浓得化不开,如同跗骨之蛆般缠绕其身的灰黑色气运线……并未消失!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因解空的离去,那原本缠绕在金刚本源核心(心脏位置)的灰黑之气,似乎变得更加凝实,更加深沉了。它们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向内绞紧,仿佛一条毒蛇,死死勒紧了那颗象征着生命源头的心脏。那团代表金刚不坏本源的暗金光芒,在灰黑色气运线的缠绕下,虽然依旧顽强地透出辉芒,但谷畸亭心中却已笃定——终有一日,它必将被彻底吞噬。,w?d-s-h,u`c^h·e.n·g,.\c¢o/m~这是……死局!一个闪电般的念头劈入谷畸亭的脑海!是了!就是它!丁大力这金刚不坏之身,这惊世骇俗的修为,这浓烈得连观海之术都为之惊悸的死劫业力……其最深,最致命的根源,并非仅仅是杀戮累积的罪孽,而是……那缠绕在他命格之上,挥之不去的死兆本身!那道灰黑色气运线,是命定的终点!是刻在生死簿上的印记!是了!后世异人界流传甚广却又讳莫如深的旧闻秘辛——金身老人丁大力,三十六贼之一最终陨落在甲申之乱那场滔天血祸之中!难道……难道观海之术此刻窥见的这灰黑色气运线,就是那场注定的劫数提前投下的阴影?是命运长河在此刻掀起的,预示着他终将溺亡的冰冷浪花?!这份业力,这份死兆,正是他叛出少林化身修罗,在这乱世中掀起无边杀劫所结下的滔天因果。是无数亡魂怨念凝聚的锁链!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的铁律! 解空在时,这死兆或许还与眼前兄弟反目的痛苦交织纠缠;解空离去,它便再无遮掩,更加清晰地凸显出来,指向唯一且必然的终点:甲申之乱,身死道消!这才是丁大力无法挣脱的宿命。是他这身金刚不坏体也无法抵御的,来自因果律本身的终极劫罚!谷畸亭心头掀起惊涛骇浪,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直窜上来,比直面丁大力的威压时更甚百倍。这是窥见了天命轨迹,直面死亡预兆的悚然。他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立刻强行收敛观海之术,仿佛多看一眼,那灰黑死气便会顺着目光侵蚀自身。他再次躬身,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丁大哥……您多保重!那我谷畸亭告辞了!”丁大力没有看他,也没有回应。他只是缓缓地转回身,重新面向殿门口那片空荡荡的晨光。那暗金色的魁梧背影,再次化作一座沉默的山岳。只是此刻,在谷畸亭眼中,这座山岳已不再是力量的象征。它更像是一座已然刻好墓志铭的丰碑,沉默地矗立于通往既定毁灭的道路上。那轮廓,仿佛浸透了九幽深处的寒气,萦绕着不散的阴影。业力未消,死兆如影随形。他承诺会去见无根生,那前路必然会被那灰黑色的命运之线死死缠绕,指向甲申之乱那片血色的终局。谷畸亭几乎是逃似的,冲出了铁佛寺。外界的空气猛地灌入肺腑,裹挟着雨后泥土的清新,瞬间冲淡了衣襟上沾染的血腥味。他贪婪地深吸了几大口,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里淤积的浊气彻底置换干净。他回头瞥了一眼。大殿那黑洞洞的门口,在晦暗的天光下,如同一个无声张开的幽冥入口。仅仅一瞥,谷畸亭便迅速收回目光,心头寒意更甚,再不敢多看。假如自己的猜测没错……刚才在那大殿之内,自己恐怕已经摸到了真正“大罗洞观”。并且还不自觉的使用了出来。可越是看得清晰,那门后的景象就越是深邃难测,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力,让他本能地感到恐惧。仿佛多看几眼,整个心神都会被吸进去,永世沉沦。他用力甩了甩头,强行将方才窥见的那一丝玄奥景象和随之而来的心悸感压回意识深处。辨明方向,谷畸亭脚下猛地发力。身形如一道飘忽的灰影,在林间湿滑的枝叶与嶙峋山石间几个起落,便彻底消失在铁佛寺外。直到远离铁佛寺的范围,确认身后并无追踪的气息,谷畸亭才在一处背风的山坳停下脚步。他背靠着一块冰冷的巨大山石,缓缓滑坐在地,紧绷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