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吃茶有些多,一时尿急,起夜时迷迷糊糊的,不曾想居然来到了这个地方……”
可这话一出口,谷畸亭就有些后悔了,这他娘的是多么拙劣的借口啊!谷畸亭感觉上眼皮子都跳了起来,他谨慎地抬头一望。正撞上左若童似笑非笑的眼神。那双眼跟浸在寒潭里的古玉似的,一副仙人之姿,可在谷畸亭眼里却让后脊梁骨冒起细针般的寒意。“张管家?”左若童敞着的素袍领口随呼吸轻颤,垂落的银丝在石缝微光里晃出冷意。“我门下这定尘阵有好些年月没人闯过了,你起夜能从静安斋晃到我这练功之所,这身功夫倒是不一般啊。”话音陡然转沉的刹那,谷畸亭只觉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左仙人……我…不,晚辈……晚辈其实是……”他结结巴巴想辩解,就听啪一声轻响,左若童已如片叶子般飘到身侧,手掌往他肩头上轻轻一拍。这看似随意的一碰,却让谷畸亭觉得跟压了座大山似的。左若童身上带着线香燃尽的淡味,只听他缓缓道:“从你送金的那一刻,我就发现你呼吸绵长如缕,分明是内家把式。到了晚上还撕了贴在床板下的警示符,原本想瞧瞧你这‘张管家’来三一门图个啥,不想头一晚就摸到我这儿……你到底是谁?”这话像把淬了冰的锥子扎进心窝,谷畸亭猛地扭身想挣脱,可这肩头却被按得更深,膝盖磕在石棱上迸出闷响。他使足了劲想提炁跃起,可那手掌下的炁流如渊似海,任他怎么扑腾都像困在琉璃盏里的飞蛾,连对方衣角都没能掀起半分。“你可知道闯山的代价?”左若童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