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人眼前晃了晃。
女人看着眼睛都直了,脑袋随着馒头摇摆。突然,龟公将馒头狠狠摔在地上的水洼里。“贱货,吃吧!”女人像饿疯的野狗,扑过去抓起馒头就往嘴里塞,也不管是否被脏水弄脏。那身薄纱裙早被扯得透亮,她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吃,白花花的皮肉在月光下晃得人眼晕。龟公往手心啐口唾沫来回抹着,解开裤腰带时骂骂咧咧道。“妈的,还不把屁股撅高些!”谷畸亭下意识想捂眼,却瞥见狂寂背手站在阴影里,僧袍下摆被穿堂风吹得猎猎作响。月光照在他半边脸上,眼窝黑沉沉像两口枯井,既无怒气也无怜悯,倒似在看演了上百回的戏。巷口的风卷着女人压抑的呜咽,吹得谷畸亭心里很不舒服。他突然发现,这老和尚的内景不是一出戏台子,是将人心扒了皮血淋淋地摊在眼前。或许这些都是他经历过的?“嘻嘻嘻...”狂寂突然笑出声,指着巷子里说,“可怜吗?曾有傻蛋想去救人,结果被救的反咬一口,又跑回这青楼里。傻蛋儿还被打个半死,所以啊...”他认真看向谷畸亭,“劝妓从良这事儿,乍听是之下是将人往好道拽,可深看里头弯弯绕绕能把人绕进死胡同。不是心不善,是这事儿压根不是劝那么简单,就像拿稻草撬压在井里的石头,看着是善举,弄不好反把自个儿拽进泥里。”“所以,这他妈就是自找的!”狂寂和尚这句“自找的”,更是带着一股浓浓的失望之意。就像老叫花子守着冷灶,看遍了乞儿抢食还要骂上一句,可手里攥着的半块窝头,终究没舍得往泔水桶里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