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儿的口腹之欲,此刻呈现得淋漓尽致。
寒意攀上谷畸亭的脊背。若赵大山沉沦的是食欲,那自己心底被勾出的又会是什么?他猛地转身,血雾忽地裂开一道缝隙。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垂手而立,破旧灰衫下露出青灰色的脚踝,一副漫不经心的嗓音响起。“小谷,好久不见了呀……”那男人抬脚时,破灰衫下摆扫过血色泥沼,竟在表面烫出滋滋白烟。谷畸亭后颈的寒毛还没来得及落下,对方手掌已重重拍在他肩头。“你还想躲到哪里去?”雾气在男人指尖翻涌,始终裹着他的脸,只露出下巴上三缕焦黑胡茬。谷畸亭想躲,身子却像被钉在原地,听着这陌生又熟悉的指责,心口突然泛起钝痛。不是他的痛,是这具身体原主人的痛。那股愧疚的感觉突然冒了起来,让他的眼眶发涩。“你、你到底是谁……”“还问老子是谁?”男人突然凑近,大声吼道。“为啥害我?啊?”“不止是我,还有众兄弟,还有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我的女儿!”谷畸亭后颈汗毛倒竖。“放屁!”他梗着脖子吼,可声儿虚得自己都臊得慌,“老子压根不认得你!”“认不得?”男人突然乐了,五指掐进他胳膊肉里,“当年你说能让我躲掉回归之法,就是这么躲掉的?!”啪!男人的巴掌甩了过来。一耳光抽得谷畸亭耳蜗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