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腥的海风裹挟着大同江畔浓重的铁锈与血腥味,狠狠拍打在船首甲板上。_a-i/l+e·x^i?a*o~s_h`u_o~.\c¢o?m′
贾环目光如冰,越过波光粼粼的江面。
远方那座依山傍水,此刻却笼罩在肃杀愁云中的巨大城池柳都,孤单的伫立着。
柳都城郭巍峨,历经九世营建,城墙高厚,箭楼森严,本是半岛上最坚固的堡垒。
然而此刻,城下旌旗蔽野,营垒如林。
韩信的“信”字大纛与奉乾营的玄色军旗在秋风中卷动。
城北、城西的高地被奉乾营牢牢占据,简易却坚固的土垒后,黑洞洞的轻炮炮口森然指向城内。
大同江上,郑成功的靖远、靖海、镇远三艘巨舰成犄角之势,侧舷炮窗尽开,粗大的炮管在阳光下泛着幽冷的金属光泽。
整段江面与城南区域都被纳入死亡射界。
更远处,十数艘快艇如游鱼般巡弋,彻底断绝了任何从水路逃遁或增援的可能。
城头,高丽守军的影子在垛口后晃动,依稀可见弓弩的反光,但更多的是一种死寂的绝望。
城门前,尸骸与破碎的攻城器械堆积如山,苍蝇嗡嗡,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国公爷,韩将军、郑将军已在中军帐等候。”
阿桂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沉稳中带着一丝大战将临的紧绷。
贾环收回目光,微微颔首,脸上不见丝毫波澜。比奇中闻王 首发
甚至有些轻松。
“李成旦的使者回去了?”
“按您的吩咐,用小船礼送回对岸了。”
阿桂颔首。
贾环摇了摇头,语气平淡:“他以为献上两颗不值钱的王头,就能让我放过柳都,保全他?
梦该醒了。
传令,神机营所有重炮、超重炮,即刻登岸,构筑阵地。
目标,柳都正门及两侧主城墙段。
告诉阿信,一个时辰后,城墙崩塌。”
“得令!”阿桂心神一凛,立刻转身,旗语与号令声瞬间在舰队中传递开来。
中军大帐内,气氛凝重而炽热。
韩信一身戎装,风尘仆仆却眼神如渊,正对着沙盘向郑成功及几位主要营官讲解最后的总攻路线。
见到贾环进来,众人齐刷刷行礼:“参见都督!”
贾环摆手,径直走到巨大的柳都沙盘前,目光扫过上面密密麻麻的标识。
“准备的如何?”
“回都督!”韩信声音沉稳,“奉乾营主力已休整完毕。
陆战队已做好登陆强攻瓮城残骸的准备。
各炮位已完成最终校射,只等神机营重炮就位,撕开缺口。?j!i.n-g?w+u\x¢s-.^c′o′m/”
他手指重重戳在沙盘上柳都正门的位置。
“此处城墙已被我轻炮反复轰击,最为脆弱。
只要神机营重炮能在此处轰开十丈以上的缺口,主力便可一涌而入,直扑王宫。”
郑成功接口,青衫湛然:“水师舰炮已锁定城南可能的溃逃路线。
江面已封锁,城破之时,敢有乘船逃窜者,格杀勿论。”
贾环眼中精光闪烁。
“犁庭扫穴,就在今日。
神机营炮响为号,炮火覆盖后,阿信将军陆路主攻,郑将军水路策应。
肃清残敌!”
“遵令!”帐内吼声震天。
一个时辰,在战前的死寂中仿佛被拉得无比漫长。
柳都城头,守军紧张地望着江面上那些庞然巨舰放下的小艇,将一门门被油布覆盖、体型远超他们认知的恐怖巨物运抵北岸。
神机营的士兵动作迅捷如鬼魅,在选定的阵地上构筑起简易而坚固的炮位。
跑架逐渐展开,黑洞洞的炮口缓缓抬起,遥指那伤痕累累却依旧矗立的城墙。
贾兰和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