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先生,我听说,你能解读‘鬼洞文’?”
杨雪莉的声音清冷而首接,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瞬间剖开了院子里热火朝天的气氛。?k!a^n+s!h`u~d·i/.·c¢o?m′
时间凝固了。
王半月张大了嘴,刚要脱口而出的惊叹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大金牙脸上的谄媚笑容僵住了,显得滑稽又尴尬。
郝爱国和叶亦心这两个高材生,则是一脸的茫然与困惑。
鬼洞文?
这是什么东西?
只有胡建军和陈教授,两个人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在对方的瞳孔深处,看到了一抹深藏的骇然。
这个词,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
它存在于最古老的西域传说中,存在于那些早己被黄沙掩埋的禁忌历史里。
更存在于胡建军那本残缺不全的《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中,被祖父用朱砂笔标注为“大凶之兆,遇之则死”。
而眼前这个气质卓绝的女人,竟然如此轻易地就说了出来。
杨雪莉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她那双锐利的眼睛,始终锁定在裴谦的脸上,试图从他那平静无波的表情里,寻找到一丝破绽。
她缓缓从自己随身的真皮挎包里,取出了一本厚厚的笔记本。
那本笔记本的封面己经磨损得不成样子,边角卷曲,泛着深沉的黄色,看得出被主人翻阅了无数遍。
她将笔记本放在工作台上,轻轻翻开。
一股陈旧纸张和墨水的味道弥漫开来。
“这是我父亲的探险笔记。”
杨雪莉的声音很平稳,但仔细听,能听出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
“他毕生的心血,都在这里面。”
众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
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流畅的英文,字迹刚劲有力。
而在英文的旁边,则用红色的墨水,复刻着一种种奇特的符号。~白!马·书.院¢ +醉\新/蟑-踕/耕*新\哙¨
那些符号,扭曲、诡异,充满了神秘感,像眼睛,又像某种纠缠的生物。
正是裴谦之前在黑板上画出的那些“鬼洞文”!
“我父亲是一名探险家,也是一名人类学家。”
杨雪莉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泛黄的纸页,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悲伤与怀念。
“他认为,在遥远的古代,曾经盛极一时的精绝国,其力量的根源,并非来自黄金或军队。”
“而是来自一个被他们称作‘鬼洞’的神秘存在。”
她抬起头,目光扫过陈教授和胡建军。
“而这种文字,就是开启,或者说,是沟通‘鬼洞’的唯一钥匙。”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一颗石子,在每个人的心湖里都激起了滔天巨浪。
“我们家族,世世代代,都受到一种怪病的困扰。”
“这种病,会出现在血液里,没有任何现代医学能够解释,也无法治愈。”
“它像一个诅咒,纠缠着我们,一代又一代。”
“我父亲坚信,解开这个诅咒的答案,就在那个‘鬼洞’里。”
“所以,他去了。”
“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只剩下众人沉重的呼吸声。
这是一个女儿,在追寻父亲足迹的故事。
也是一个被诅咒的家族,寻求救赎的故事。
沉默片刻后,杨雪莉将笔记本向前推了推,推到裴谦的面前。
她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充满了审视和挑战。
“我父亲将这种符号,当成一种神秘的、失落的象形文字,研究了一辈子。”
她指着笔记本上的符号,又指了指裴谦之前在黑板上留下的痕迹。
“它们有七成以上的相似度。”
“但他穷尽一生,也只破解了其中几个符号的象征意义。”
“而你……”
杨雪莉的语气陡然加重。·优,品,小`说?徃· +哽·新_醉/全¨
“你却告诉陈教授,说它是一份‘电路图’。”
“裴先生,这不是一个玩笑。”
“这关系到我父亲的遗愿,关系到我们整个家族的命运。”
“你,有什么证据?”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裴谦的身上。
胡建军和王半月都为他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