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母亲颤抖的追问,裴谦只是擦了擦额头的汗,扯出一个疲惫的笑容。~看/书`屋?晓-税^王/ ·已~发?布_醉¢欣/璋`节`
他没法解释《鲁班书》的存在。
更没法解释自己脑子里那些超越时代的知识。
“妈,就当是……开了窍吧。”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裴教授看着他,眼神复杂至极,有太多的话想问,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儿子还是那个儿子,但又完全不是了。
这种感觉让她既陌生又心安。
接下来的几天,“裴氏工坊”彻底步入了正轨。
裴谦没有再接手修复的活,而是将重心放在了“教学”上。
他要让胡建军和王半月尽快掌握基础的古代工艺,成为他真正的左膀右臂。
胡建军性格沉稳,力气大,裴谦就让他从最基础的锻打和塑形开始练。
而王半月手巧,脑子活,裴谦则让他尝试更精细的活儿。
为了让王半月练手,熟悉辽代器物的风格和工艺流程,裴谦随手找了些买院子时剩下的废铜边角料,让他照着那件修复好的铜牌饰,仿制一个出来。
“谦儿哥,这……这玩意儿能行吗?废铜烂铁的。”
王半月看着手里锈迹斑斑的铜片,满脸的嫌弃。
“东西是死的,手艺是活的。”
裴谦淡淡说道。
“让你练的是手感和对纹饰的理解,不是让你造国宝。”
“先从最简单的錾刻开始,什么时候你刻出来的契丹武士,眼睛里能有杀气了,就算出师一半了。”
王半月撇撇嘴,只好拿起工具,叮叮当当地敲打起来。
裴谦则在一旁,偶尔提点几句关键的工艺节点。
比如,辽代錾刻用的刻刀角度,和中原地区就有细微差别。
再比如,为了表现皮毛的质感,需要用一种特殊的“乱点法”。
这些知识,都来自《鲁班书》,是任何教科书上都找不到的绝活。
几天后,一个粗糙的仿品诞生了。·幻\想-姬¨ ¢最/薪`章+截¢庚~辛-快^
造型有七八分像,但纹路死板,铜质也差,表面坑坑洼洼,一看就是个廉价的旅游纪念品。
王半月自己都觉得没眼看,丧气地把它扔在桌角。
“谦儿哥,我……我是不是没这天分啊?”
裴谦拿起那个仿品看了看,不置可否。
“路要一步一步走,你才敲了几天?”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咋咋呼呼的喊声。
“裴爷!裴爷!我来看您老人家了!”
人未到,声先至。
大金牙那标志性的公鸭嗓,穿透力极强。
他拎着两条烟,一瓶好酒,满面红光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提着点心匣子的小伙计。
自从黄金面具那笔买卖做成后,大金牙对裴谦的称呼,就从“小裴”,首接跃升到了“裴爷”。
他今天过来,一是联络感情,二是想亲眼看看,这位深藏不露的“爷”,到底在捣鼓什么名堂。
“哟,金爷,稀客啊。”
裴谦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着迎了上去。
“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嗨!您这话说的!”
大金牙把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放,自来熟地拉了张凳子坐下。
“一日不见您,我这心里就跟猫抓似的!这不,特地来给您请安了!”
他一边说,一边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打量着这个破败却收拾得井井有条的院子。
当他的目光扫过桌角时,瞬间被那个铜牌饰仿品给吸引了。
“咦?”
大金牙“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桌前。
他没敢首接上手,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块麂皮,小心翼翼地垫着,才把那块仿品托在手里。
“辽代!契丹武士狩猎图!”
他眯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这包浆……这锈色……虽然器形小,但这股子悍勇的劲儿,错不了!”
他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越看眼睛越亮。~e/z\k!a/n.s`.!c?o?m+
“裴爷,您这又是从哪儿淘换来的宝贝?这东西品相好,又是狩猎题材,市场价可不低啊!”
旁边的王半月和胡建军都看傻了。
就这破玩意儿?
宝贝?
王半月忍不住想笑,却被胡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