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无声,洋洋洒洒地落下,很快就将院子里那几滩因打斗而留下的污秽血迹,重新覆盖上一层纯洁的白。?鸿_特?晓*税-蛧, `埂^歆/嶵`全¢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雪后清冽的气息,混合成一种奇异的味道。
陈锋的那句“听我的话”,如同烙印般,深深地刻在了苏婉清和林家姐妹的心上。
院子里静悄悄的。
三个女人,三双美眸,三种复杂难明的情绪,都聚焦在陈锋一个人身上。
有震惊,有敬畏,有好奇,也有一丝丝无法言说的……安心。
刚才那个如同魔神般大杀西方的男人,此刻就静静地站在她们面前,眼神恢复了平静,但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却挥之不去。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人照顾的病弱小叔,而是一个真正的,可以顶天立地的男人。
是这个家,新的主人。
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是苏婉清。她毕竟年长几岁,经历的事情也多。她看着院子里的狼藉和那扇被踹坏的院门,贤惠的本能让她立刻想要去收拾。
“小叔,我……”她刚开口,想说“我去打扫一下”,就被陈锋打断了。
“进屋去。”陈锋的语气不容置疑,但并不严厉,“外面冷,你们都进去,好好暖和一下。”
说着,他自己却弯下腰,捡起地上那几根断裂的木棍,随手扔到了墙角的柴火堆里。然后,他又走到那被家丁的血染红的雪地旁,用脚拨动干净的积雪,将痕迹仔细地掩盖起来。
他的动作不快,却有条不紊,透着一股与他年龄不符的沉稳和冷静。
苏婉清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在她的记忆里,别说生病的陈锋,就是健康的哥哥陈大山,也从未做过这些粗活。读书人,总是有那么几分清高和自矜的。
可现在,陈锋却做得如此自然。
他将一切处理妥当后,才走到那扇破烂的院门前,检查了一下,摇了摇头。
“这门得换了。”
说完,他才转身,对依旧愣在原地的三女说道:“都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进屋?”
“哦……哦!”
苏婉清如梦初醒,连忙拉着还有些魂不守舍的林家姐妹,走进了那间既是堂屋又是卧室的茅屋。
陈锋最后一个走进去,并随手将那破门带上,隔绝了外面的风雪。¢2?芭.看!书-王\ \蕞,鑫?漳′結.埂-欣^快/
屋内的空间很小,一张破旧的方桌,几条长短不一的板凳,再加上角落里的一张木板床,几乎就是全部的家当。
西个人,一时间相顾无言,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陈锋打破了沉默。他走到方桌旁的主位上,非常自然地坐了下来。这个位置,以前是哥哥陈大山坐的。
他一坐下,这个家新的权力结构,便在无形中确立了。
苏婉清下意识地站在他的身边,像一个等待丈夫吩咐的小媳妇。林初夏则好奇地打量着陈锋,大眼睛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唯有林初雪,依旧站在最远处,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那紧紧攥着衣角的手,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都坐吧。”陈锋指了指旁边的板凳。
苏婉清和林初夏听话地坐下了。林初雪犹豫了一下,也默默地在最末尾的位置坐下。
陈锋的目光扫过三女。他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现,对她们的冲击太大了。有些事情,必须给出一个解释。
他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我知道,你们现在心里肯定有很多疑问。关于我为什么会突然……变得不一样,还有那五十两银子的事。”
三女都抬起头,竖起了耳朵。这确实是她们心中最大的困惑。
陈锋的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表情,他将早就编好的说辞缓缓道来:
“大哥去世那天夜里,我高烧不退,昏死过去。在梦里,我见到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神仙。”
“神仙?”林初夏忍不住惊呼出声,眼中异彩连连。
陈锋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位老神仙说我命不该绝,且与他有缘,便传了我一套强身健体的法门和一身通天的本事。他说乱世将至,让我用这本事,保护好家人,将来或可有一番作为。”
“至于那五十两银子,”陈锋顿了顿,从怀里再次掏出那锭银子,放在了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也是老神仙所赠,算是给我的起家之本。”
这个解释,充满了神怪色彩,漏洞百出。若是在前世,恐怕三岁小孩都不会信。
但在这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