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偏偏她一次又一次跑到您跟前耍小聪明,扮可怜,分明就知道,不是公中补给她的,她就是特特来占便宜的。卡卡暁说枉 首发”
“知道。”慕容鸾音翻开账本子,看着今日要处理的大小事情,叹气道:“可她太能缠磨了,我懒怠应付,不若散一点小财打发她,省心,何况她也是个可怜人。”
茯苓噘噘嘴,不说话了。
这时,冬青回来了,没带回宋大富,宋大福的祖母,福寿堂的宋嬷嬷,穿一袭老夫人赏赐的紫色缎地葫芦锦氅衣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慕容鸾音起身,不敢受她的万福礼,冷下神色,淡淡道:“宋嬷嬷所为何来?”
宋嬷嬷连忙笑道:“传老夫人的话,宋大福的事儿她知道了,说,宋大福也是她看着长大的,最是敦厚老实不过的孩子,他不可能以次充好,故意买病鸡回来坑害主子,定是辨识不清被卖鸡的人坑了,罚他三个月月银,还让他负责大厨房的采买,将功补过便是。老夫人又说,宋大福的爷爷是为老公爷舍了命的,宽待些又如何,世子夫人终究是小门小户的出身,难免小题大做,斤斤计较,请您改正。”
慕容鸾音缓缓坐下,虽是心中已有预料,但还是气笑了,拿起毛笔,饱蘸墨汁,就边写边道:“关于大厨房采买管事宋大福贪污一百六十两银子,购买病鸡一事,谨遵老夫人口令,仅仅罚没三个月月银,仍旧令其在原职将功补过。孙媳慕容氏特此遵命谨记。”
宋嬷嬷一张老脸立时皱成菊花样,嫌弃的道:“我男人当年可是舍身挡在老公爷身前的,是忠义两全的有功家臣,世子夫人可是没听懂老夫人话里的意思?”
“知道。”慕容鸾音搁下笔,冷淡道:“嬷嬷的这个大孙子宋大福,在府里头的名声可是‘极好的’,我一个挂名的当家夫人可不敢替他背书,自然是,谁替他背书我就老老实实在账本上记下,到将来某一日,因着某一事通通发作出来时,只求不追究到我身上,自保罢了。”
宋嬷嬷当即冷笑起来,“何用将来,世子夫人若有人证物证,都摆出来,若宋大福真是个十恶不赦的,不用世子夫人动手,老奴自己大义灭亲!若世子夫人手头上什么都没有,就空口白牙的污蔑忠义家臣大孙子的清白,老奴就要一五一十的告诉老夫人,请老夫人做主了。”
“嬷嬷自去便是,不送了。”
宋嬷嬷见慕容鸾音竟一点不怕,心里想到自己大孙子的德性,有些没底,恭敬行礼后,匆匆离去。
慕容鸾音吐出一口气,翻着账本稍稍放松,很好,今日只有两块硬骨头,其一就是宋大福的事儿,其二就是二房、三房送来的中秋送礼的礼单,礼单上的东西府里有的凑一凑,府里没有的需要到外头买去,要买东西就要银子,想要银子还需她写成条子送到老夫人那里过目,老夫人盖了花押,她才能拿去银库房支取银子,可十次里有九次,老夫人都嫌耗费太奢给她打回来,她原样告诉二房、三房,两房人才不管那些,只说没分家,一应用度就该公中支取,若是不给,就是她这当家夫人小气吝啬,她是两头受气。
好些回,她为了省心,更为了讨好融入这个大家族,免于冲突,就自己补上差价,三年了,她嫁妆里三万两的压箱底银子竟去了大半。
慕容鸾音看着二房中秋礼单上写的有一尊白玉送子菩萨;三房中秋礼单上写的一瓮沉香香料,禁不住心里发寒。
谁家府里头,中秋节礼包含送子观音的?
一两沉香一两金,张口就是一瓮,是要给皇帝送万寿礼吗?三老爷不过捐了一个六品员外郎的虚衔,给皇帝送万寿礼也轮不到他!
是冲她来的,是吗?
不仅仅一个孙香玉拿她当冤大头,是吗?
慕容鸾音红了眼,滚下热泪来。
可在这理事的小花厅上,也容不得她哭。
彼时,等在外头廊檐下回事的大大小小的管事娘子们等急了,吵嚷起来。
慕容鸾音背过脸擦去眼泪,挺直腰身,冷声呵斥,“外头吵嚷什么,下一个轮到谁了?”
至午后,慕容鸾音见了最后一个管事娘子,本想着吃些东西歇一歇,福寿堂又送来一张条子,让按照上面写的,去开库房找齐东西,天黑前把绛仙阁布置妥帖。
慕容鸾音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