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的?”
不仅是他好奇,其他人也好奇,尤其是柴令武,他甚至怀疑他阿耶给大兄开小灶了!
柴哲威环视一周后,开口道:“把重力铭文打开,没事就多跑两圈,倒是小钩子,隐藏得真好,我和萧锐一首都没有发现你。”
杜荷弱弱地看着自家大兄,早来了也不救自家弟弟?
众人又将目光放在杜构身上,这小子也是一个贱人,看着程处默、尉迟宝庆挨揍也不现身。
熟悉的打闹、怒骂声又一次上演,别管有劲没劲,喷了再说。
然而,下一刻,所有人的动作都为之一僵,一股骤然降临的、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恐怖气息,硬生生地将他们钉在了原地!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死死压在每个人的胸口,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污血湖面上,那些翻滚的泡沫瞬间平息,死寂得如同坟墓。
血湖中央,那块巨大的黑色岩石之上。
一身猩红血袍的崔明礼,终于缓缓地站起身。
他站起的动作很慢,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仿佛整个洞天福地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双肩。
随着他起身,那宽大的血袍如同活物般剧烈地翻涌、鼓荡起来!
不再是微风拂过,而是如同内部有狂涛怒浪在咆哮、冲击!
猩红的袍角猎猎作响,每一次翻卷,都带起大片粘稠污血的升腾!
那血液不再只是液体,它们如同拥有了生命和意志,在崔明礼的身后疯狂汇聚、扭曲、拉伸!
咕嘟...咕嘟...咕嘟......
令人头皮发麻的粘稠涌动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
整片污秽的血色湖泊,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剧烈搅动,掀起层层叠叠、粘稠如油膏的血浪!
湖面疯狂地起伏、膨胀,以那块黑色岩石为核心,污血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向上抽吸、塑形!
崔明礼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长安城中的一众勋贵子弟。
他的身后,那片升腾、扭曲、咆哮的血浪,却越攀越高,越聚越厚,隐隐勾勒出一个庞大、模糊、难以名状的恐怖轮廓!
那轮廓,仿佛一个由亿万污血凝聚而成的、顶天立地的巨人,正随着崔明礼的起身,缓缓地从血湖深渊中...站了起来!
它没有具体的五官,却散发着吞噬一切的饥渴与毁灭万物的暴戾。
粘稠的血浆顺着那巨大的“躯体”不断流淌、滴落,砸在湖面上发出沉闷的“啪嗒”声,如同地狱的丧钟。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着极致血腥、污秽、阴冷、绝望的威压,如同无形的海啸,轰然拍向岸边的每一个人!
“嗬......”
尉迟宝庆喉咙里发出窒息般的抽气声,魁梧的身躯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胸口的伤口似乎又被无形的压力撕裂,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衣襟。
刚刚被李恪和杜构扶起的程处亮、李景恒等人,本就因剧痛而惨白的脸瞬间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眼中只剩下纯粹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
那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住他们的心脏,几乎要将其捏碎。
柴哲威提着昏迷的房遗爱,身形僵在原地,步伐轻盈的他,此刻却感觉双腿如同灌满了沉重的铅块,连后退一步都变得无比艰难。
萧锐紧握着他的剑,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冰冷的剑锋微微震颤着,发出细微的嗡鸣,那并非战意,而是兵器本身在面对无法抗衡的恐怖时发出的哀鸣。
长孙冲抬起头,脸上沾满了污泥和血水,狼狈不堪。
但当他的目光触及血湖中心那个缓缓站立的猩红身影,以及其身后那由整片血湖凝聚而成的、顶天立地的污秽巨影时,他眼中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熄灭,只剩下最深沉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湖水,瞬间淹没了他。
所有的计谋,所有的挣扎,在那绝对的力量化身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如此苍白无力。
李恪死死咬着牙,牙龈几乎要渗出血来。
他挺首了腰杆,强迫自己迎着那如同实质般碾压过来的恐怖威压,半步不退。
体内的逍遥势在巨大的压力下本能地流转起来,在他周身形成一层薄薄的,几乎看不见的屏障,艰难地抵御着那无孔不入的污秽与绝望。
然而,这层屏障在那血湖巨影散发的滔天威势下,如同狂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他的目光,如同两柄烧红的刀子,越过翻腾的血浪,死死钉在崔明礼那猩红血袍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