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既非其核心,又因其耿首敢言而让世家有所忌惮。
而且,作为老一辈的修士,他有足够的实力与眼界!
显然,马周也想到了,脚下的金光散去,李恪一行人再次出现在街道上。
迎面便是七八个身着锦袍、但气色明显带着骄纵浮躁之气的年轻人,簇拥着一个面色苍白、眼神却怨毒如蛇的青年,横亘在道路中央,生生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为首的青年,约莫二十出头,身形单薄,穿着博陵崔氏旁支子弟标志性的青底银线云纹袍,只是那袍子在他身上显得有些空荡,脸上带着一种被酒色掏空了的虚浮,此刻却被一种病态的激动和愤怒烧得通红。
他身后那几个跟班,虽也是绸缎加身,但举止轻浮,眼神游移,一看便是长安城里惯常依附豪门的纨绔子弟。
“崔天朗。”
马周轻声道。
李恪眉头微皱,他听说过这个名字,是博陵崔氏长安一脉的旁支子弟,仗着祖荫混了个闲职,平日里斗鸡走马、眠花宿柳,是长安城有名的浪荡子,虽不学无术,但因姓崔,倒也无人敢轻易招惹。
此刻,崔天朗然被酒气熏得有些上头,踉跄着往前冲了两步,指着李恪,声音尖利刺耳,“李恪!三殿下!好威风!好煞气啊!”
他怪笑一声,唾沫星子满天飞,“堵着我博陵崔氏的大门,‘劝捐’?哈!好一个‘劝’字!三万贯!三万贯呐!让我崔氏千年清誉扫地,让我阖族上下,在长安、在天下人面前颜面尽失!”
他的声音在暮色渐浓的长街上异常尖锐,引得远处一些胆大的行人和临近商铺的伙计纷纷探头张望,窃窃私语声嗡嗡响起。
“快看!是博陵崔家的人!”
“当街拦三皇子?胆子真大!”
“听这意思……崔家被逼捐了三万贯,不服气啊!”
“啧啧,有好戏看了……”
崔天朗似乎很享受这种被瞩目的感觉,更加亢奋,声音拔得更高,充满了刻骨的怨毒:“我崔氏累世高门,簪缨不绝!何时受过这等奇耻大辱?!被尔等视作待宰肥羊,堵在门口强索钱财!李恪!你今日辱我崔氏一门,便是辱我五姓七望所有高门华胄!此等羞辱,我崔天朗,咽不下这口气!我博陵崔氏,也绝咽不下这口气!”
他猛地一挥手,身后那几个同样酒气上头的纨绔子弟也跟着鼓噪起来:
“对!崔兄说得对!”
“欺人太甚!”
“皇族就能如此霸道吗?!”
几人七嘴八舌,仿佛自己是受害者,不断地控诉李恪恃强凌弱,几乎忘记了他们是如何欺压百姓。
“放肆!”
苏定方一声暴喝,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压下了所有的鼓噪。
他向前踏出一步,腰间横刀虽未出鞘,但那身百战淬炼出的、几乎凝成实质的煞气如同怒涛般汹涌而出,瞬间笼罩了前方那几个纨绔子弟!
崔天朗首当其冲,被那冰冷刺骨、带着血腥味的煞气一冲,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浑身血液都仿佛冻僵了!
刚才那股子借着酒劲和怨毒支撑起来的疯狂气焰,如同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噗”地一声,熄得干干净净!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惨白如纸,双腿不受控制地开始筛糠般颤抖,嘴唇哆嗦着,后面那些慷慨激昂的控诉,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他身后那几个刚才还跟着叫嚣的同伴,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面无人色,两股战战,恨不得立刻缩到地缝里去。
苏定方那仿佛来自修罗战场的眼神扫过,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冲撞殿下,口出狂言,按律...”
苏定方冰冷的声音如同宣判,每一个字都砸在崔明义的心上。
“苏将军。”
李恪平静的声音适时响起,他的目光落在几乎瘫软的崔天朗身上,那眼神平静无波,却深不见底,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仿佛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崔天朗?”
李恪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全场,“要么赶紧滚,要么本殿下把你拿下,让你博陵崔氏的家主来我万年县领人。”
崔天朗被李恪那平静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毛,酒彻底醒了,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咯咯作响,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废物!”
李恪都懒得搭理这个吃干饭的白痴,带着众人向前离去。
这家伙在长安二代里面都排不上号,连挨打的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