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府门前动土?活腻歪了!”
蒲扇般的大手带着风声,首接朝朱二牛的肩膀狠狠抓去!
就在那只手即将触碰到朱二牛衣襟的刹那......
呛啷!
一声龙吟般的清越刀鸣毫无征兆地撕裂了凝滞的空气!
并非长刀出鞘,仅仅是刀鞘在腰间的剧烈震颤!
一道肉眼可见的、淡青色的凌厉气劲如同出海的蛟龙,自苏定方腰间的刀鞘口骤然迸发!
这气劲并非虚幻,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令人心悸的锋锐感,快得超越了视线的捕捉!
目标并非那抓向朱二牛的大手,而是......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崔府大门右侧,那堵由整块巨大青石雕琢而成、刻着祥云瑞兽、象征着千年世家门面的厚重影壁,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石屑如暴雨般激射!
烟尘冲天而起!那坚硬无比的青石表面,瞬间炸开一道深达尺许、长逾丈余的巨大裂痕!
裂痕边缘犬牙交错,如同被绝世凶兽狠狠撕咬过!
蛛网般的细密裂纹以那主裂痕为中心,疯狂地向西周蔓延开去,发出令人牙酸的“喀啦喀啦”声,仿佛整面影壁随时会彻底崩碎坍塌!
整个崔府门前,死一般的寂静!
那抓向朱二牛的络腮胡大汉,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狞笑彻底凝固,化为难以置信的惊骇,瞳孔因极度恐惧而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身后那些如狼似虎的家仆,脸上的凶悍之气瞬间被震得粉碎,只剩下呆滞与恐惧,握着棍棒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脚下更是不由自主地齐齐后退了半步。
管事山羊胡剧烈地抖动着,脸色煞白如纸,嘴巴微张,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
他死死盯着影壁上那道狰狞的巨大裂痕,仿佛看到了某种超越凡俗理解的恐怖力量。
铭文形成的守护,竟然被破了?
天子脚下,哪怕仅仅是最基础的铭文守护,怎么可能连自主激活的反应都没有就被攻破了?
苏定方冷冷道:“炼气化神巅峰不思进取,反倒甘愿成为看家之犬!若是在军中,苏某必将你斩了祭旗!”
络腮胡大汉浑身颤抖,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吐出半个字,他很清楚,眼前之人要杀他,在场众人,无一人可拦!
朱二牛也吓傻了,锤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但只愣了一瞬,这家伙骨子里的机灵劲和“跟着殿下干大事”的兴奋感立刻压倒了恐惧。
他猛地弯腰,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向旁边衙役抬着的一块更大的木牌,那上面用更粗犷的笔迹写着“百废归流厂址”!
他用尽吃奶的力气,将那沉重的木牌拖到被苏定方刀气震得布满裂纹的影壁下方,“砰”地一声狠狠顿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殿…殿下!牌子…牌子立好了!”
朱二牛喘着粗气喊道,声音带着变调的亢奋。
李恪看都没看那面濒临破碎的影壁和那群吓破胆的家仆,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有苏定方在,崔氏玩不了狠的,有本事请出崔氏族老,那李恪也能大喊救命!
在这座长安城里,李恪最不怕的就是有人和他掀桌子!
真当他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野孩子了?
老李家也不是没有深居简出的族老!
况且,老的出来欺负一个九岁的孩子,李二会坐得住?
他脸上重新挂起那副温和无害的笑容,只是此刻这笑容在崔府众人眼中,比魔鬼还要恐怖。
他慢悠悠地从一名衙役腰间解下一柄长刀,在崔府管事和那群惊魂未定的家仆绝望的注视下,闲庭信步般走到崔府正门前方,那块最为开阔、最显眼、平日里连一片落叶都难寻的青石地板上。
他握着刀柄,如同握着一支巨大的画笔,刀尖垂地。
他站定,微微侧头,对着朱二牛的方向,声音清晰地传开:“朱二牛,记着点。此地开阔向阳,风水甚佳。本殿下圈定的这个位置,正好建一座‘五谷轮回之所’,要最大规格的!通风口,就冲着崔府正门开,务必确保崔公及府上贵客,每日都能第一时间感受到这‘人间烟火’的清新气息!”
他一边说着,一边手腕轻转。
嗤...嗤...
锋利的刀尖在坚硬的青石板上划过,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迸溅出细碎的火星!
李恪的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一种近乎优雅的残忍,刀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