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我将令!”
宇文成都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肃杀之气。-1?6_x¨i+a′o*s,h?u`o?.*c·o~m¢
“在!”
“点齐十万玄甲铁骑,所有兵士,三日份干粮,轻装简从!三日后,随我返回长安!”
十万!
而且是此战功劳最大、战力最强的玄甲铁骑!
“贺萧、长孙晟、杜如晦留下,协同镇守幽州。这二十万人马,是我留给他们的。告诉他们,没有我的将令,不准调动一兵一卒!幽州城门,许进不许出!若有人敢在背后搞小动作……”
“是!末将明白了!”
来护儿大声应诺!……
十五日后。
通往长安的官道上,烟尘蔽日,马蹄如雷。
十万玄甲铁骑,组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方阵,如同一片移动的乌云,缓缓向着帝都碾压而来。
大军所过之处,万籁俱寂。
沿途的州县官吏,早早地便跪在路边,连头都不敢抬。
百姓们更是躲在家中,门窗紧闭,只敢从门缝里偷窥这支传说中的死亡大军。
那整齐划一的黑色盔甲,那在风中飘扬的巨大“宇”字帅旗,那每一名骑兵脸上都如同刀削斧凿的冷漠表情,汇聚成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大军在距离长安城外三十里的长亭处,缓缓停下了步。′w^a~n!g`l′i\s.o′n¢g\.+c·o^m·
前方的斥候飞马来报,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启禀将军!前方……前方发现大队人马!是……是陛下的仪仗!陛下他……他亲率文武百官,出城三十里相迎!”
什么?!
这个消息,顿时在军中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皇帝亲迎三十里?
这是何等的荣耀?
自大隋开国以来,闻所未闻!
就算是当年平定天下的开国元勋,也未曾有过如此殊荣!
那个多疑善妒的杨广,竟然会做出这等破格之举?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最前方那道沉稳如山的身影上。
宇文成都端坐在赛龙五斑驹上,面沉如水。
他抬起头,望向远方地平线上那片隐约可见的明黄色华盖,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激动与荣幸,只有愈发深沉的冰冷。
“全军……原地待命。”
他淡淡地吐出几个字,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军阵。
十万铁骑,令行禁止,瞬间再次陷入了死的沉寂。
只有战马偶尔打着响鼻,铁甲在风中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时间,在压抑的等待中缓缓流逝。
终于,远方的仪仗队越来越近。
明黄的龙旗,华丽的伞盖,锦衣玉食的内侍,盔明甲亮的禁军……
以及,被簇拥在最中央,那一身龙袍,面带无比热情笑容的帝王:
——杨广。\鸿!特+晓*税~蛧′ _蕪\错~内′容¨
在他的身后,是整个大隋的朝堂。
以宇文化及、苏威、裴矩为首的文武百官,一个个神情复杂地跟在后面。
当他们看到前方那片黑压压、望不到边际的铁骑方阵时,所有人的脸色都瞬间白了三分。
那不是军队。
那是一堵墙,一堵由钢铁、死亡和煞气凝聚而成的,足以碾碎一切的墙。
十万将士,十万张冷漠的脸,十万道毫无感情的目光,汇聚在一起,形成了无形的洪流,狠狠地冲击着这些养尊处优的朝臣们的心脏。
不少文官的腿肚子己经开始打颤,若不是场合不对,恐怕当场就要瘫软下去。
就连宇文化及,看到自己儿子如今这滔天的声势,心中也是一阵狂跳。
他感到骄傲,但更多的是一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恐惧。
这头猛虎,己经长成了,大到连他这个父亲,都快要控制不住了。
“哈哈哈!爱卿!朕的爱卿啊!”
人还未到,杨广那洪亮而做作的笑声,己经远远地传了过来。
他竟然不顾帝王仪态,快步走下御辇,是小跑着迎向宇文成都。
“臣,宇文成都,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宇文成都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声音沉稳,动作标准,挑不出一毫的毛病。
在他身后,十万铁骑“唰”的一声,整齐划一地翻身下马,单膝跪地。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十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