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地,发出沉闷而富有节奏的轰鸣,是死神的脚步在临近。
草原上的风,似乎也变得更加凛冽。
翻过一道缓坡,视野豁然开朗。
一条宽阔的河流出现在眼前,波光粼粼,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而在河对岸,那股突厥残部正惊慌失措地试图寻找渡口,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绝望。
当他们看到河这边如狼似虎追来的隋军铁骑时,那种绝望,瞬间变成了彻底的死寂。
“放箭!”
宇文成都一声令下,早己准备就绪的弓箭手,张弓搭箭,箭矢如蝗,铺天盖地射向河对岸。
惨叫声此起彼伏。
中箭的突厥人如同被割倒的麦子,纷纷栽倒在地,鲜血染红了河滩。
少数几个侥幸未死的,也失去了抵抗的勇气,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乞求着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怜悯。
“渡河!清剿!”
宇文成都一马当先,赛龙五斑驹发出一声嘶鸣,毫不犹豫地冲入了冰冷的河水之中。
铁骑紧随其后,激起千层浪花。
河水并不算深,最深处也只及马腹。
但对于那些己经丧失斗志的突厥人而言,这条河,却成了他们无法逾越的天堑。
当宇文成都的凤翅镏金镗再次染血,当最后一个突厥人的尸体倒在河滩上时,这场追击,才算是告一段落。
鲜血顺着镗刃滴落,在清澈的河水中晕染开一团团猩红。
士兵们沉默地打扫着战场,收集着敌人的首级。
宇文成都勒住马缰,任凭赛龙五斑驹在河边低头饮水。
他抬起头,目光投向了更北的远方。
那里的天空,似乎更加高远,更加苍茫。
连续数日的急行军和无休止的追杀,即使是宇文成都,也感到了微不可察的倦意。
但这倦意很快就被他那钢铁的意志所压下。
他的目光,越过这条无名的大河,望向更遥远的北方。
那里,似乎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标。
又是不眠不休的数日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