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而下一秒直径跌入了深渊。
“我不信。”多咪摇着头,“你骗人。”
她太不甘心,太不甘愿了。为什么没有人提前向她打个招呼,就这样被通知了吗?
霍子没有理会她。他只是不知道如何安慰。
“这是在他的遗物里找到的。是给你的。”霍子递过来一封纸信。
多咪犹豫地接过来,信封上并没有邮戳。这是一封没有寄出过的信。这使她慌张起来。谁可以大张旗鼓地翻看别人的隐私呢?除非主人已经不在。
打开信纸,只是看了一眼抬头的称谓,多咪便猛然合上。
她暂时还没有这个勇气去读这样的一封信。
多咪不自觉地咬紧了牙关,捏实了拳头,却让身体的颤抖更加明显。
霍子看着多咪,心里好疼,心疼眼前的女人。他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把将女人揽入自己的怀中,用手托起女人的脸,吻上她冰凉的唇。
是那样一个吻,好似与泪一起,掺杂了苦痛。
是那样一个吻,付出了所有,去构筑了爱的坟。
是这样一个吻,省略了表达,褪去了诠释,未顾爱道沧桑,徒留半点残念,以慰清风。
目送霍子离开,多咪并没有回家。站在路灯下,她忽得生出看电影的念头,便一个人去了电影院,买了票,就座。
午夜场人烟稀少,多咪挑了一个正中间的位置,四周都没有人。黑漆漆的放映室里,多咪什么也看不到,连自己也看不到。但这却让她感觉到充满。被包围,被拥护的充满。
因为可以什么都不说,世界还是嬉闹的。也可以什么都不做,五官还是忙碌的。
她不想哭,不想让自己发觉自己原来那么软弱。她不想哭,不想接受林墨已经不在的事实。
可这是一部伤感的文艺片,多咪就可以尽情地哭,有理由去哭。因为电影催人泪下,而不是因为别的。
等流尽了泪,只能离场。
回到家,多咪卸下厚重的外套。她明明记得自己没有流泪,可是厚重的围巾上却湿了一大片。
哦。她推脱地想着,那是另一个自己留下的。
这样,她才能安然睡去。
第二天,queenie发布官方消息称,林氏长孙,前queenie中国子公司总代理,林墨去世。林家已经为他举办了一场体面的葬礼如此云云。
多咪在办公室里看着新闻,愣愣地听着自己已经知晓的消息,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她还是觉得那是一场仲夏夜之梦,只是苦苦地等待清醒的那一刻。
这个时候,张翔一来召唤她。
“queenie那边的事务以后就交给阿宝吧,你专心处理我交给你的案子,都是我挑过具有挑战性的。希望对你有所帮助。”张翔一递给她一大叠案卷和资料,已经多到有些日子忙不完的程度。
多咪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捧在怀里:“嗯我知道了。我会尽力的。”
看着多咪离开的背影,张翔一皱紧了眉头。林墨去世,连他都是震惊和不可置信的,更不用说多咪。可是看到她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又好端端地在继续工作,张翔一还是没来由地担心。
多咪回到办公室,努力让自己恢复到平常的工作状态。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正打开案卷却瞥见虫子冒进来。
虫子没有先说话,却是细细观察了多咪的脸色。这倒是一反常态。
多咪心里藏着事,也没有理会,任她看着。
终于多咪受不住了,说道:“我现在是珍稀动物吗?”
虫子听她这么一说,吁了口气:“还好,还会开玩笑就好。”
多咪莞尔。
“我接下来说的话,如果你不想听,可以随时叫我闭嘴。ok?”虫子试探性地说。
多咪点了点头。
“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林墨的事了。”
多咪沉默,低下了头,下一秒吐出一句:“张律已经正式提出让我放手queenie的事务。也是我早就料到的。他也是为我好,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