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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也不敢反驳，当即就变出心声卡。

得到了心声卡，楚念声不再抵抗浓浓睡意，见已是暮色四合的时辰，干脆往床上一躺，闭了眼。

没过多久——她还没睡着——便又听见了一阵细微的窸窣响动。

和之前一样，像是有人在她耳畔说话，轻轻飘飘的，也听不明确。

她困顿地撑起一点眼皮，瞥见点床畔坐着一团纱雾般的，模糊不清的灰影。

她想动。

可浑身上下都变得万分僵硬，连手指都难以抬起。

她竭力试了两回，仍然没用。

好在还能和系统说话。

“系统！”她干脆阖上眼，在心底催促，“心声卡，你快来帮着用一下！”

系统如实照做。

楚念声不知道心声卡是怎么发挥效用的，但在听见“叮——”一声轻响后，那萦绕在耳畔的鬼语陡然离近了许多。

她甚至能感觉到冰冷的气息撒在颈上。

她打了个寒噤。+d\u,a￠n`q.i-n-g\s·i_.~o?r!g·

但除此之外，再没其他动静。

她强撑着睡意，耐心等了一炷香的工夫，却没听见半点声音。

这心声卡怎么没用？

她越等越心烦，正想质问系统这到底什么情况，便听见了轻而又轻的一声——

“念声……”

楚念声眼皮微颤，脑中浮现出一双含笑的眼眸。

是裴褚崖的声音。

且就在她右旁。

她放缓了呼吸，尽量平稳住心跳，心想说不定下一瞬就会听见他说些要报复她的话。

又或是一些有悖于常理的，颠三倒四的怪语——毕竟现在他已经成了鬼。

紧接着，她便听见他又低低唤了她一声：“念声……”

冰冷的鬼息落在耳朵上，引起一线微弱的刺麻。楚念声咽了下喉咙，强忍着没睁开眼。

有温柔的轻语随之落下：“缘何不睁眼，是困了么？”

这不废话吗！

还不是因为被鬼气缠身，才弄得她整天想睡觉！

“念声，

“念声，

“念……声……”

他的声音愈发缓慢、黏腻，无时无刻地萦绕在耳畔。!精\武+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

楚念声忍不住微蹙起眉。

好烦！

老是叫她做什么，怕她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不成。

早知道就不用这心声卡了，什么有用的东西都听不见。

紧随而至的，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睡意越来越重，楚念声逐渐支撑不住，在失去意识的边沿摇摇欲坠。

可忽地，她倏然惊醒。

眼睛没睁开，她的意识却已清醒万分。

她感觉到有人在看她。

那是一种冰冷无声而又持续不断的注视。

“恨……你。

“缘何会，这般……恨你。”

轻飘飘的话落下，令楚念声心神俱震。

他果然——

“……喜……欢。”

更为深重的错愕笼上心头，她倏然睁眼，望着空无一物的半空。

身旁看似无人。

可声音却实实在在地落下。

“好喜欢……

“要时时，刻刻……在，一起……

“……”

冷意窜上脊骨，楚念声忽觉浑身发僵。

她没有因为这坦率的剖白而松口气，反倒不寒而栗。

她明白了。

他是想带走她。

又或是——

又或是永久地缠着她。

这念头从脑中掠过的瞬间，她登时惊出一身冷汗。

她再顾不得其他，一下便坐起身，连外袍都没披，便趿拉着鞋往外跑。

楚霁云就守在她的卧寝外面。

听见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他循声找来，恰好接住飞快往外跑的楚念声。

“发生何事。”他问。

楚念声急喘着气，连连摇了好几下头。

她仍觉得困，却再闭不上眼。

只要眼睛一闭，便能看见那双温柔的狐瞳，听见裴褚崖稠重到搅不开的剖白。

她的心跳得过快，一下又一下地撞着她的胸膛。

“他又来了？”楚霁云意识到什么，抬起冷眸朝卧寝里望去。

楚念声又摇头。

“不是，不是。”她已然冷静下来，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缓说，“就是做了个噩梦——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