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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自己精心准备了那么多,如今却全都被永宁毁了!
是,陛下睡了她的女儿,今后肯定会对她更加愧疚,可是这份愧疚和她要的愧疚不同,陛下日后还会踏足怀柔宫吗?他一看到怀柔宫,恐怕就会想起今夜的龌龊事,不愿面对自己,那自己还有得宠的机会吗?!
怀柔宫中到处都散发着不祥之兆,死气沉沉,气氛一片冷凝,而此刻的镇国公府内,沉重也不遑多让,镇国公一脸怒容,眼中杀意迸发:“许怀鹤,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许怀鹤的造访太突然,虽然不知其来意,但镇国公念着许怀鹤即将成为外甥女的驸马,决定好生招待对方,可对方的表现却更像是一个不速之客。
哪怕被剑尖指着,许怀鹤依旧不慌不忙,镇定非常,他甚至有心情淡笑:“镇国公何必对在下动怒?国公爷的剑,要砍的可另有其人。”
“国公爷若是不信在下说的,那就请看一看这些吧。-g/g~d\b?o,o?k¨.!c!o*m\”许怀鹤说着,将手里的木盒放在桌上,又从袖中取出一本宗卷,指尖轻轻一推,便推到了对面的镇国公面前,“是与不是,相信国公爷自有判断。”
镇国公半惊半怒,心中依旧不可置信,但手却不可控制地向前,打开了面前的宗卷,一字一句地看了起来,越看越心凉,越看越心痛,越看便越愤怒。
许怀鹤微微偏头,避开剑尖,走到书房的另一侧,随手抽出一本杂记翻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淡淡说道:“在下无意中发现昭华公主殿下所用的螺子黛有铅粉,便向公主殿下要了过来,拿回观星楼炼化,不巧发现其中还有其他的毒粉,量虽不多,但长期用起来,依旧会影响寿命,若是再搭配补药,那便是催命的毒。”
“谁有这样大的胆子,敢对昭华公主殿下用毒?”许怀鹤轻飘飘地问了一句,没等镇国公回答,也不需要镇国公回答,自顾自地继续道,“当然是怀柔宫的那位,以及……陛下了。_a~i_h·a?o\x/i¢a~o`s_h^u,o!..c-o\m/”
镇国公猛地瞪大眼睛,心中一痛,依旧不敢相信,但许怀鹤下面的话又将他砸了个踉跄,手里看了一半的宗卷也差点掉在地上:
“更巧的是,在下又碰巧发现,先皇后似乎也爱用这类进贡的螺子黛。在下用了些办法,取了先皇后用过的螺子黛出来,里面果然也有这样的毒,物证均放在木盒里,镇国公大可打开看一看。”
镇国公抖着手,放下写满了证词的宗卷,又打开小巧的木匣,里面放着两只螺子黛,一左一右,左边那只明显更陈旧些,上面镶嵌的金丝都有些发灰了,但他一眼便能看出这就是妹妹爱用的物件,甚至如今镇国公府中,都还留有几只妹妹带过来的。
“进贡的东西经过层层筛选,皇贵妃娘娘想下毒,必然逃不过陛下的眼睛,而陛下自然也默许了,”许怀鹤冷冷吐出事实,“他还特意配合皇贵妃娘娘,大肆给先皇后和昭华公主殿下送补品,明明是上好的补品,却越吃越虚弱,越吃越病重,国公爷如今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了吗?”
明白了,他都明白了。
镇国公颓然丢了长剑,跌坐在椅子上,愣愣捂着头,以往想不通的,在此刻一切疑问迎然而解。
原来是这样,原来陛下早就存了杀死妹妹和钰儿的心思,虎毒不食子,在陛下心中,妹妹是他的妻吗?钰儿是他的女儿,是他的亲生骨肉吗?镇国公府又到底算什么?
“你敢说这些,”良久,镇国公声音沙哑地开口,两只眼睛像利剑一样看向许怀鹤,“就不怕我忠心陛下,当场把你杀了吗?”
许怀鹤竟然又一次笑了出来,清高的君子皮囊被他薄薄撕开一层,不屑地回道:“国公何必骗自己呢?当今皇帝冷血无情,昏庸无能,配不上国公爷这样的将才良臣,国公不如另寻明主。”
镇国公的心重重往下一沉,随即轻飘飘提了起来,电光火石间,一切都连接了起来,他恍然大悟,眯了眯眼睛看向许怀鹤,眼中多了审视和惊疑,沉声问道:“你想造反?你想借钰儿胁迫我……”
“首先,”许怀鹤淡然打断镇国公的怀疑,“我并没有造反,镇国公当年因为当今皇帝仅一分的旁支皇室血脉,就心甘情愿助他上位,而我是先朝太子遗孤,正统皇室血脉,又怎么算得上是造反呢?不过拿回本就属于我的皇位罢了。”
镇国公原本就跌坐在椅子上,这会儿更是往下一滑,差点坐都坐不稳了,他双手颤抖,又一次震惊,心口狂跳:“你,你当真……先朝太子居然真的有血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