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俩的低语终于接近尾声。+幻`想¢姬′ ,追~罪¨辛\漳!结-
麻文文开口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你们阴气溃散,魂魄不稳,再不去阴司报到,只怕连轮回的机会都要彻底消散了。”
李刚的黑影似乎点了点头,变得更加虚幻。
他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傻徒弟,又朝着乐东他们所在的方向,微微欠身,算是最后的告别。
徒弟小勇也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对着师傅的方向,深深地弯下了腰。
就在两团黑烟即将彻底融入空气,消散于天地间的那一刻,徒弟小勇似乎犹豫了一下,他抬起头,看向乐东和蔡坤,那张黑瘦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窘迫?
“那个…”小勇的声音带着点局促,“对…对不起啊…之前为了寻人找师傅…把你们车弄坏在路边了…”
“看看看,我就知道!”蔡坤眼睛瞪得溜圆,指着那团快要消散的黑烟,气得嘴唇哆嗦。
“我就说那破路怎么突然就…就…”他张着嘴,想骂点狠的,可看着对方即将消失的样子,再看看旁边林寻投来的目光,最终还是把后面更难听的话咽了回去,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脸色铁青。
小勇说完这句道歉,似乎也耗尽了最后的气力,身影彻底融入李刚那同样消散的黑烟之中。
“呼…”
一阵微弱的风声掠过。·辛¨顽· ′ ·鰰_占? ·冕*费^粤_读.
修理棚里,再无半点阴冷的气息,只有雨后潮湿的空气,而那扇被撞开的绿漆铁门,在风中轻轻摇晃,发出吱呀的声响。
修车棚内有些安静。
足足过了半分多钟,蔡坤才像是突然被针扎了屁股一样猛地跳起来!
“不对啊,怎么会碰见鬼呢,神像!神像呢!”他失声尖叫,跑向后备箱。
果然,几秒钟后,蔡坤发出一声惨嚎:“啊——,怎么回事?神像眼睛怎么白了?这他娘的是失灵了!”
他哭丧着脸,抱着那个钟馗木雕神像从车尾转出来,指着神像的眼睛,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你们看,看这眼睛,彻底白了!怪不得,怪不得那俩鬼能近身!完了完了…这下胡老鬼那个煞星…肯定能找来了!我们…我们死定了!”
蔡坤的惊恐像瘟疫一样在小小的修理棚里蔓延,乐东的心也沉了下去,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棚外幽暗的山路。
就连麻文文也抿着嘴唇,脸色阴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首沉默的林寻这时也走了过来,她没理会蔡坤的哭嚎,而是伸手接过了那个神像,仔细端详起来。
她的目光尤其在那双完全变成灰白色的眼睛上停留了很久。
“这是你们出来带的一种…法器?”林寻开口问道,声音带着探究。+芯·丸*夲`鉮′戦* /芜.错·内~容+
麻文文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一首供奉着。”
“嗯。”林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手指轻轻拂过神像灰白的眼睛部位,“这神像…最关键的似乎是这双眼睛。为什么偏偏只有眼睛被雨水冲白了?”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神像通体材质应该是一样的,表面的涂料也应该是同一种,就算淋了雨,要褪色也应该是整体褪,或者某些脆弱部位先褪,没道理只有眼睛这么精准地‘褪’成了白色,其他部分却没什么明显变化。”
她说完抬起头,目光扫过几人:“除非…这眼睛原本的颜色,和神像身体其他部分,根本就不是同一种涂料!”
林寻的话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涟漪。
乐东和蔡坤都愣住了,下意识地看向麻文文,后者看起来也了解不多,正静耳细听。
林寻继续分析道:“而且,什么涂料这么不防水?寻常的颜料,就算是最劣质的,被雨水冲刷也不至于这么快,除非…”她顿了顿,目光变得更深邃,“除非那用来涂抹眼睛的材料,本身就极其特殊,而且…极其‘脆弱’。”
她看着麻文文,回忆起来:“我以前…偶然听陈先生提过几句闲话。
他说,有些老物件,特别是用来镇邪或者处理特殊事件的法器神像,会在关键部位,比如眼睛,用上一些极其特殊的‘颜料’。
有的是混了雄鸡冠血的朱砂,取其至阳破煞之意;有的是百年老灶的锅底灰,取其人间烟火,沉淀厚重之意;还有更邪门的…据说会用上…人血。”
“人血?”蔡坤失声叫道,神色古怪。
林寻没理会他,目光缓缓锁定在麻文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