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沈舟抓住她的手,红绳勒得她手腕生疼,“芙芙,你看着我!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就是这样的人!”
黎芙芙猛地甩开他的手。\新^丸·本¨榊~占′ ~哽.欣¨最¨快?
红绳被扯断,桃木平安符掉在地上,滚进墙角的青苔里。
她弯腰捡起符,看了眼上面“金榜题名”的刻痕,然后狠狠塞回他手里,“拿着你的破符,走!”
说完,她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逃跑。
眼泪模糊了视线,她不敢回头,怕看到沈舟受伤的眼神。
篱笆墙在身后越来越远,沈舟的声音追上来,带着难以置信的痛楚:“黎芙芙!你告诉我,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黎芙芙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零~点!看¨书^ *芜,错\内′容?
她知道,只有让沈舟彻底死心,他才能活下去。
巷子口的梧桐树下,停着一辆黑色林肯towncar。
车身长近六米,在九十年代末的东市街头堪称庞然大物,锃亮的车漆映着黎芙芙苍白的脸。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裴霄承清俊的侧脸,月白苏绣衬衫的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
“上车。”他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没有半分温度。
黎芙芙看着他,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除了他,还能有谁这么肆意想要掌控他人的人生?
车子平稳地驶离老城区,驶向依山而建的裴家别墅。
这里远离尘嚣,铁艺大门后是修剪整齐的草坪和喷泉,白色的别墅在夕阳下像座城堡。′精~武_暁?税-惘? -唔¨错+内′容!
黎芙芙以前觉得这里像天堂,现在却只觉得冰冷。
家里没有人。
佣人说裴奶奶去了祠堂,裴振国在局里开会,姚棠和裴炫燃还在学校参加派对。
黎芙芙跟着裴霄承走进主楼,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映着他们并排的影子。
“跟我来。”
裴霄承拐向二楼,月白锦缎的衣摆在楼梯上划出无声的弧线。
黎芙芙站在他房门前,心脏莫名地抽痛。
这是她时隔两年再次踏入这里。
十三岁时,她第一次给他送牛奶,撞见他在擦手臂上的伤口。
后来又来过几次,每次都看到不同的药瓶。
他的房间永远是冷色调。
灰蓝色的墙纸。
深棕色的实木家具。
空气中弥漫着杜松子与广藿香的混合气味。
像他本人一样,清冷又带着不易察觉的侵略性。
裴霄承走到窗边,推开百叶窗,夕阳的金辉洒在他身上,却暖不了他眼底的寒意。
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却没有点燃,只是在指尖轻轻转动。
“你找过沈舟了,是吗?”黎芙芙终于开口,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你对他说了什么?”
裴霄承转过身,桃花眼里映着窗外的晚霞,却没有半分暖意:“你觉得我对他说了什么?”
“你让他离开我,是不是?”
黎芙芙上前一步,校服裙摆扫过地毯上的波斯花纹,“你用了什么手段?钱?还是……”
她想起上辈子沈舟不明不白的死,声音陡然拔高,“你是不是想让他死?!”
“死?”裴霄承轻笑一声,将烟夹在指间,走到她面前。
他比她高出许多,黎芙芙需要仰起头才能看清他的表情,“黎芙芙,你看太多小说了。”
他抬手,指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却在中途转了个方向,捡起她校服上沾着的一片蔷薇花瓣。
“我只是给他指了条明路,”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玩味,“毕竟,鱼和飞鸟,本就不该纠缠在一起。”
黎芙芙猛地挥开他的手,花瓣飘落:“你凭什么决定别人的人生?沈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