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芙芙醒来时,窗外的天已经全黑了。¢求?书\帮· ~首\发,
鼻尖萦绕着陌生的皂角味。
身下的床单是裴霄承惯用的冷灰色,带着阳光晒过的干燥气息。
她动了动手指,触到枕边冰凉的金属——
是她的兔子背包拉链。
“醒了?”
书桌椅转动的声音传来。
裴霄承坐在阴影里,手里夹着支没点燃的烟。
他换了件藏青睡袍,领口松着,露出锁骨处苍白的皮肤。
黎芙芙这才想起自己晕倒前的画面:
他后腰的伤口还在渗血,她伸手想碰,却被他眼中的狠戾吓得眼前一黑。
“你……”
她撑着坐起,后腰突然传来尖锐的疼痛。
裴霄承起身时带起一阵风,烟被他随手按在烟灰缸里。
“别动。”
他弯腰想要检查她的身子,指尖刚碰到布料就被黎芙芙猛地拍开。
“我自己来!”
她的脸颊烧得厉害,后颈黏腻的触感让她想起昏迷前的钝痛,“你是不是打我了?”
裴霄承没说话,转身从床头柜拿起个油纸包。
展开来是片洁白的纱布。
边缘用细密的针脚锁了边。
“张妈临走前备的。”他把纱布放在床边,指节蹭过她后颈的皮肤,“只是敲晕了你,没用力。”
黎芙芙缩了缩脖子。
他的指尖带着药膏的凉意,触碰到的地方却像烧起来一样。
她瞥见书桌上放着她的数学练习册。
最后一道大题用红笔写了解析。
字迹和裴霄承在学校试卷上的一模一样。
清隽有力,只是勾撇处带着些微戾气。
“你……”她想问为什么要帮她解题,却被小腹突然袭来的绞痛打断。`d?u!y?u-e!d~u?.·c\o/m′
黎芙芙疼得闷哼一声,蜷缩起身子。
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裴霄承皱眉,掀开被子的动作快得让她来不及阻止。
浅灰色的床单上洇开一小片暗红,像朵骤然绽放的梅花。
“受伤了?”他的声音难得有些发紧,手指按上她的小腹,“哪里疼?”
“别碰!”黎芙芙吓得抓住他手腕,却在触到他皮肤时愣住——
他的手异常冰凉,像是在冷水里浸了很久。
“我……我来月经了。”
空气瞬间凝固。
裴霄承的手停在半空,指腹还能感受到她睡裤下的温热。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猛地收回手,转身时差点撞翻椅子。
黎芙芙看见他耳尖泛起可疑的红,和他脸上的冷漠截然不同。
“卫生巾在我房间……床头柜第二个抽屉。”
她把脸埋进枕头,声音闷得像蚊子叫。
裴霄承没应声。
房门被轻轻带上。
黎芙芙听见他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停顿了几秒,才逐渐远去。
雨还在下,打在窗棂上啪嗒作响。
床头柜上的台钟指向九点。
指针走动的声音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裴霄承回来时,手里拿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塑料袋。
他把东西往床上一放,转身就去扯床单。
动作生硬得像在拆弹。
黎芙芙瞥见他指尖沾着的药膏痕迹,突然想起白天看到的伤口——
那么深的刀伤,他是怎么自己处理的?
“我自己来……”她想下床,却被裴霄承按住肩膀。
“躺着。”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却不容置疑。*天/禧′晓*税`蛧_ !哽?欣′蕞·快-
黎芙芙看着他弯腰换床单的背影,睡袍领口滑落,露出后颈一小片苍白的皮肤。
那里有颗极淡的朱砂痣,藏在黑发里,像滴凝固的血。
“那个……”她犹豫着开口,“谢谢你。”
裴霄承没回头,将脏床单团成一团扔进洗衣篮。
“以后别随便进我房间。”
他走到窗边关窗,雨水被风吹进来,打湿了他的袖口。
黎芙芙这才发现他左手臂上缠着新的绷带,渗出血迹的纱布在灯光下泛着暗红。
“你的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