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妈往自行车后座上捆厚厚的毯子。/k\a/y?e¨-¨g\e`.·c+o+m`
微风夹着七月洋芋花的香味儿,钻入她的鼻尖。
挤走了一腔的阴郁之气,她突然想到了小时候家门口那一片洋芋,每到这个季节,洋芋花总是很香。
爸爸会给她做木蜻蜓,草蚱蜢,还有小木马....
洋芋花味儿的风掀起人的发丝,把人的头发吹的毛毛躁躁的。
周雪莹突然发现,最是爱漂亮的妈妈,头上没有戴纱巾,她低头摸了下系在自己头上的大红色彩纱。
她从来不买这么艳的颜色。
“妈,你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白头发。”
周雪莹看着她妈的白头发,仿佛一下子从那个有刘文瀚的世界里抽离了出来,真真切切的又回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里。~6/吆¢墈,书_蛧- ′庚`歆,嶵~哙¨
王文娟脸上挂着勉强而又憔悴的笑容。
“到年龄了,可不就长白头发。”
丈夫被带走之前,家里大事丈夫总是管着,孩子也都是他来教育规划,她就做做饭洗洗衣服,上上班。
平时走到哪里都是别人羡慕的对象。
如今成了过街的老鼠,谁见了都要编排她几句,女儿她也管不了。
怎么能不老呢。
周雪莹往前走了两步,把头上的纱巾摘下来慢慢的抬手给她妈裹上,她个子虽然不高,只有一米六多一点,但还是高出来她妈半个头。?狐·恋-雯.穴~ ~已?发`布?嶵!欣?章?截`
“妈妈,你裹着吧,等我上班了,有了钱,我再重新给自己买。”
她的纱巾应该是被姜喜珠给卖了,她每天窝在家里,基本上不出门,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只有文翰,孩子,孩子,文翰。
很多事情她也有些混乱不清了。
王文娟感觉女儿今天好像不太一样。
像是丢了魂的人,突然多了一丝魂魄,她不敢大声说话,怕把女儿的这一似魂魄给惊走了。
“妈没事儿,你先带着,去卫生所就几分钟的路。”
王文娟说完,坚持把纱巾缠到女儿的头上,然后骑车带着女儿往卫生所走。
周雪莹坐在妈妈的自行车后座上,看着路边稀稀疏疏的榆树缓缓被拉到后面,风掀起妈妈灰白的头发。
她突然觉得鼻头酸酸的。
好像错过了很多很多很多珍贵的东西。
她主动环住妈妈的腰身,头贴在妈妈瘦弱的肩膀上。
“妈妈,一会儿看完文翰,咱们去吃豆花米线吧。”
“好。”
卫生所的病房里。
豁牙的刘文瀚,已经醒了。
赵虎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了从病床上坐起来的刘文瀚。
“目前看都是皮外伤,等下午检查结果出来了,内脏如果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青山他也是一时气急,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他早上不小心睡了个懒觉。
没去蹲陈青山,这么屁大点儿的功夫,他就把人给打了。
指导员是真难做啊。
特别是陈青山的指导员,地狱级难度。
刘文瀚没说话。
不是因为他不想说,主要是漏风。
他是有意激怒陈青山的,但没想到他会下这么狠的手,更没有想到自己会被陈青山一拳头撂下,平时两个人实力没有差这么大的。
大意了。
不过能让陈青山进禁闭室,他就有足够的时间把岳母和雪莹送到乡下去。
今天陈青山怂恿岳母去举报他没成功,下回保不齐就成功了,只有把人送到乡下去才踏实。
而且岳母的工作他也找到了买家,可以卖八百块钱,这两天办好工作交接,他就能把人送到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