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力, 却感觉身体像是断了线的木偶零件一样,有快要散架的酸痛感。¢搜_搜.小·说·网, !更/新,最,快^
这才是运动过后该有的乳酸堆积。至少, 她没有跳跃太长的时间线。
“这里是哪里?”她问。
朝日奈祈织从床尾处离开, 向她走近。
“祈织哥?”
她不断向后缩着, 试图放大两人间的距离,却只是杯水车薪。
朝日奈祈织走得再缓慢, 这狭窄的双人床也不过只有两三步路的长度。
他在靠她最近的床沿处坐下, 抬手放在她的脸侧。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到颈侧。
轻柔、重复, 不带一丝旖旎的念头, 只是单纯的抚摸, 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他珍惜而小心翼翼,害怕瓷器一不小心, 又再次破碎。
他神情恍惚,既像是在看她,也像是在透过她思念着其他人。
“你看,你还是和我走了。”他露出满意的微笑,“这次,没人能够把你从我的身边夺走。+d\u,a¢n`q.i-n-g\s·i_.~o?r!g·”
他轻飘飘地说出让朝日奈秋森毛骨悚然的话语。
她惊恐,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才能不刺激到他濒临崩溃的精神边界。
“滴滴——”
隔音不算太好的房间外,传来马路上的汽车鸣笛声。
汽车、路途、酒店。
一瞬间,她昏倒前的记忆完全回拢。
*
用餐过后,她和小枣说了一声先回去休息后,本来是要直接回到房间。
但回房间的路上……
她看到迎面走来的小朋友手里拿了一碗淋了巧克力酱、加了椰子脆片和巧克力脆脆豆的冰淇淋。
没有人能够拒绝一碗淋了巧克力酱——现在已经形成巧克力脆壳,还另外堆满了脆脆小料的冰淇淋吧?
她毫不犹豫地上前搭话,问到了这家看上去非常好吃的冰淇淋店的地址,或者说,这甚至不是冰淇淋店,而是酒店甜品台的出品。+新?完,本*神`站¢ *追`最′新!章-节^
于是她从原定的路线离开,顺着小朋友家长描述的路线去寻找这个所谓的“酒店甜品台”。
但是……她的方向感不是很好。
于是在经历了数次打转又回到原地之后,她不得不放弃采购餐后甜点的计划,再顺着记忆中的“原路”返回房间。
不过她应该是忘了,经过那么多次打转,她的记忆也不再靠谱。
在问了许多个工作人员后,好不容易终于走对楼层的朝日奈秋森正要松一口气,却听见自己右手边的房间内,正传来激烈的争吵。
是朝日奈要和朝日奈祈织的声音。
思及此,她再一次悔恨自己刻在基因里的八卦心。
如果她没有凑上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可能现在压根不会出现在这里——浑身无力、四肢酸软。
但那可是自己无比熟悉的家人们,任谁都无法装作无事发生而离开吧?
她又快速地原谅了自己。
她凑了上去,耳朵紧挨着,隔着一道门,不甚清晰地听着房内究竟在吵些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你讨厌我,但你也不能做出跟踪、偷窥这样的事情!”
“跟踪?偷窥?你认为我会做出这样的事吗?”
“小秋森都已经和我们说了!祈织,不要这样可以吗?这样不仅是在伤害你自己,还是在伤害别人!”
朝日奈要的声音越来越高。
“听哥哥的话,去看医生好吗?冬花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她不会再回来了,你应该要走出来了。”
朝日奈秋森心下一紧,觉得大事不妙。
“冬花?你还有脸提起冬花?!”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早就和她一起离开了!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永远!永远!”
朝日奈祈织的声音不稳,他像是在克制自己的颤抖,咬牙切齿地、恶狠狠地释放着自己所有的恶意和恨意。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这么痛苦。”
“如果不是你……都是你的错……”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阻碍了我!——”
紧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声音、器具倒塌的声音。
朝日奈秋森不敢耽搁,拿出手机就要通知朝日奈枣来帮忙。
但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整天没有充电的手机早就关机预警,现在更是连屏幕都黑漆漆一片无法打开。
她眉头紧皱。
现在这个情况,就算她敲门进去,也只会让场面更加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