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家带口,千里迢迢赶来的。′e/z-l^o·o_k\b,o\o/k/.¨c!o`m′
此刻,个个翘首以盼,眼巴巴地望着台上。
先是一场傩戏。
随后, 姜姮、姜钺二人缓步上台, 皆身着玄衣, 备五彩, 大佩。
再是祭天, 祭地, 祭先祖,祭亡灵。
悼词念完, 姜姮和阿蛮在万众瞩目中面不改色地走下阶。
祭礼结束了。
二人在今日是一早就被唤醒的, 在台上念词祭祀的时候, 双双困得脑袋发昏, 抬不起眼来。
如今事情告了一段落,便立刻回了信阳公主府,各自回院休息。
姜姮再醒时,已是第二日傍晚。
她想再吃些茶醒醒神, 便唤了宫人,隔着层层纱窗、珠帘, 却只见有一道身影如东出之月、雨后* 之竹一般,文质彬彬却犹豫不前。
她心中有了些许猜测, 只道:“怎么不进来?”
“怕扰了小殿下……”
这道声音清而缓,悦耳动听。-完·本+神.站? !已?发.布!最~新,章_节`
果然是南生。
他又轻声问:“小殿下可曾怨我, 这几日都未来拜访?”
“昨日还曾见过呢。”姜姮懒洋洋地道,“席上,南生的一手琴,实在是精妙,本宫见姑姑面上的笑意,就未消散过。”
“小殿下何苦取笑我?”南生苦笑。
姜姮身子还泛着一股懒劲,又眷恋这毯子的温暖,就留在榻上,不肯起身。
只隔雾看花般,若无若无地瞧着那张美人面,回忆着昨夜的情景。
自那日雪中相见后,二人虽处于一府之中,但却未再单独相见过,直到昨日,信阳公主设宴。
途中,信阳两盏烈酒入口,兴致高涨,强邀南生弄琴以助兴。
她记得,当时闻令而来的南生是一身白衣,单手抱琴,面容平静。
可平静之下,却是不情不愿。
信阳好声好气哄了几句,才哄得他上前弹奏了一曲。
席上侍者都说,是二人情趣,但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信阳动了怒气。.k·a¨n¢s·h¨u_j*u+n/.*n+e?t\
“过来。”
她勾了勾手。
南生犹豫了片刻,半掀帘子,缓入里屋,又半跪在榻前,垂着脑袋,并未直视她。
“这道伤,疼不疼?”
姜姮睨了一眼,语气随意。
他不答,姜姮也只随口一问,便自顾自地又说了下去:“从前倒是不知道,姑姑还有这种爱好。”
“但也能懂……”
冰雪白玉般的人儿,只衣领半敞,将露不露处,有着半道红红的疤痕。
美玉有瑕,叫人又爱又怜,当真想把他捧在手心,藏在衣袖里,才算心满意足。
姜姮定眼瞧了半天,忽而笑出了声,侧首近距离望着他:“南生,我们如今的所作所为,算作偷情吗?”
南生垂着眼,唤了她:“小殿下……”
又道,“能博得殿下一笑,在下心喜。”
这话讨好得太过刻意。
但姜姮能体谅。
南生虽长在闲言碎语和不屑打量中,却生出了一副清高自尊心肠。
他能说出这话,已经是尽力了。
“本宫,预备在明日回长安城……”姜姮笑语。
南生一顿,声平且缓:“预祝殿下,一路顺风。”
“只是如此吗?”
姜姮边问,边用余光睨着他。
轻佻、散漫,却是一派天真娇憨。
那一抹红微微分开,又紧紧抿起。
南生欲言又止,最终只笑着摇头,是苦笑。
“别这样。”姜姮只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
“你该笑得真诚些。”
南生一怔,随即有淡淡的笑意回荡在他眉眼间,只一双眸子还带着清愁。
“你有事相求。”姜姮寻常语气,恹恹的,懒懒的,却带着果决意味。
接着,她又似真似假地道,“不如直说。说不定,本宫愿意出手相助呢?”
南生微微抬起了眼,像是极其认真地在思索,同时,有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和哂笑传来。
他在犹豫。
他在犹豫,是否要坦诚相待。
姜姮知道他的犹豫,只是她对美人向来更有耐心。
所以,即使一时之间,她未得答案,却也不急着刨根问底,只赏花、赏玉一般,静静地端详着南生。
那一双含水含雾的眸子,如拨云见月般,向姜姮展露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