谐乐大剧场的穹顶很高,垂下来的水晶灯蒙着层薄灰,光线透过玻璃罩子,在地板上投下光斑。^墈,书^君- ,庚?鑫*醉-全^
舞台中央的幕布是深紫色的,边缘有些褪色,垂到地面时堆出几道褶皱,角落里散落着几张乐谱,被穿堂风卷得轻轻颤动。
星期日站在舞台侧面的阴影里,背挺得笔首,黑色礼服的肩线绷得很紧,袖口露出的手腕骨清晰可见。
他的目光落在空荡荡的观众席上,那里的座椅蒙着暗红色丝绒,多数椅腿歪斜,椅面沾着干涸的污渍。
“咔嗒。”
黑紫色的乌鸦落在他身后三米远的地板上,尾羽扫过地面,发出细碎的声响。
梦主歪着头,琥珀色的眼珠在阴影里亮得惊人,喙部开合时带着低沉的喉音:“你真的要现在动手?”
它扑了扑翅膀,羽毛上的油光在昏暗里晃了晃:“碎星虫王的精神和肉体都没找到,说不定己经离开梦境回了现实,就等着大典开始,好来搅局。”
它顿了顿,目光扫过舞台入口,“另外,那个小姑娘怎么没来?”
星期日缓缓回头。他看着乌鸦,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无需担心。”
他抬手理了理领带,指尖在丝绸上蹭了蹭:“虚无令使的力量,你我都见过。那碎星虫王就算没死,精神也该受了重创,此刻多半躲在哪个角落舔伤口。”
他又朝舞台中央看去,聚光灯的光柱里浮着无数尘埃:“至于演唱会的人 —— 不就在你面前吗?”
梦主愣了一下,接着发出低沉的笑声,像石子滚过空桶:“既然你都准备好了,我也不多拦着。\w?e\i?q~u\b,o^o-k!.?c,o·m_”
它抖了抖翅膀,羽毛上的灰簌簌往下掉,“去吧。橡木系家族那十万七千三百三十六道灵魂,己经梦见这一天很久了,别让它们失望。”
星期日深吸一口气,胸腔起伏明显。
他转回身,背对着乌鸦,目光重新落向观众席。
手指悄悄掐进掌心,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他知道自己这步棋有些鲁莽。碎星虫王可能回了现实,也可能还藏在剧场的某个缝隙里。
可他忍不住想,黄泉那一刀或许真的斩灭了对方的精神和肉体 —— 哪怕只是一厢情愿。
喉结动了动,星期日闭上眼睛。他没有选择了。
为了秩序,为了自己念叨了多年的理想,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得踏过去。
眼角的余光瞥见舞台侧门的阴影,那里曾站着知更鸟。
妹妹己经从碎星虫王手里逃出来了,尽管她从没提过被碎星虫王抓住后的事情,他也从没问过。
他只求她能坐在阳光下,喝着喜欢的花茶,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再也不用看见那些黏腻的虫卵和锋利的虫爪。
“走吧。” 星期日睁开眼,声音比刚才沉了些,迈步朝舞台中央走去。_狐/恋,闻_血? ,无?错*内!容/
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 “笃、笃” 的声响,在空旷的剧场里格外清晰。
另外一边,周天行离开黑天鹅三人后,回到自己的房间,但没有立即进入入梦池,他在外面将房门反锁,随后朝着酒店深处走去,那里是匹诺康尼高层的住所。
平日里这里戒备森严。
但此刻,宽敞的走廊上只剩下零星几个猎犬成员在巡逻。
他们脚步匆匆,神色紧张,时不时对着通讯器说着什么。
周天行站在走廊拐角的阴影处,背贴着鎏金壁纸的墙面。
他听到不远处两个猎犬成员的对话。
“总部又调走了一队人。”年轻的那个压低声音说,手指不安地摩挲着制服袖口。
“都是为了那个该死的虫子。”年长的啐了一口,眼睛扫过空荡荡的走廊,“梦主大人把能派的人都派出去了。”
周天行等他们走远,从容地走出阴影。
他整了整衣领,堂而皇之地走在铺着红地毯的走廊上。
迎面走来一个打着哈欠的猎犬成员,周天行与他擦肩而过,对方却像没看见他一样。
天花板的监控摄像头闪着红光,但镜头表面爬满了肉眼难辨的细小虫豸。
这些被繁育力量改造的机械虫正在忠实地执行任务——它们将周天行的身影从监控画面中完全抹去,只留下空荡荡的走廊。
不多时,周天行在一扇雕花木门前停下,门把手上缠着金色的藤蔓花纹。
轻轻一推,门轴发出 “呀” 的轻